第三章柳老师

於嫣夕静静地看着手中那张沾有一抹暗红色的纸巾，呆呆的依着门框脑海中回荡着两个熟悉的声音。

「嫣夕，明天我们带着小乐驾车去踏青好嘛？」

「妈妈，妈妈！爸爸说我们要去踏青呢！」

「砰……」一声巨响，一辆卡车撞上了他们所乘的轿车。

「对不起啊，夫人！你的丈夫和孩子抢救不过来了……」医生遗憾的告诉她说。

眼泪从嫣夕的眼眶中滴落了下来，打在她手中拿的那张面纸上，泪水将上面的血迹晕开，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宇涵……小乐……」

嫣夕泪如雨下般得蹲坐在了门口，双手抱住膝盖呢喃着，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无助……

肖振羽是捂住鼻子跑回房间里，抽出面纸对着镜子擦着血迹，幸好反应快，怎么说来就来了，一只手上沾上好多，用面纸堵住鼻孔这才好些。

「嫣夕阿姨见过我的妈妈……她知道我的妈妈是谁。那她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不接我回家？」

振羽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显得是那么的可笑，养育了自己十六年的母亲就这么突然不要他了。他想笑，却不知怎么的眼泪夺眶而出……

第二天，肖振羽早早的起床将手上干了的血迹洗干净又将垃圾篓里沾血的面纸用塑料袋装起来扔到小区里的垃圾桶里。等到他回到家里於嫣夕已经起床了，眼皮有点浮肿正和於逍说着什么，於逍见振羽从外面回来了很诧异的回头看了眼他的房间然后问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就起来了呗！」肖振羽撒谎道。他下意思的看了眼於嫣夕发现她没有在意他刚才说什么，而是帮於逍整理着东西。

「振羽！」於逍叫了声。

「嗯……什么事？於逍叔叔！」振羽赶紧答应道。

於逍走到他身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振羽，叔叔要出国一段时间，我不在的这短时间里，你是这个家里的唯一一个男人了，你要照顾好这个家，你能做到吗？」

「叔叔……」肖振羽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平时他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而现在则是一脸的郑重。

「我一定做到！」肖振羽感觉到肩头一沉，咬牙应道。

「好样的，这才是男子汉！」於逍笑了笑说道。

「你们说什么呢？」直到於嫣夕说话，他们才注意到她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他们身后。

「没什么……姐，你们在家要注意身体，别让自己太累。」

「嗯！我知道了，你到国外也一样啊。别太拼命了，凡事慢慢来！」於嫣夕嘱咐道。

「这个我知道的……」然后俯耳说道：「注意刘海江那个老狐狸……」

「我知道的！」於嫣夕说道。

「那我就走了！你们别送了，老张接我去机场的……」说完於逍就提起箱子出了门。肖振羽和於嫣夕看着他所乘的轿车驶出小区这才回到屋里。

「快去刷牙洗脸，然后吃完早餐要上课呢！」於嫣夕收拾了下心情然后对还在发愣的肖振羽说道。

「嗯！额……嫣夕阿姨，那个……」肖振羽突然想到今天要让家长去趟学校的，支吾道。

「有什么事吗？」於嫣夕看着真在努力措辞的肖振羽问道。

「昨天，我们班主任柳老师让我带家长……」振羽想了半天红着脸说道。

「带家长？出了什么事了？」於嫣夕诧异道，貌似大人总是对带家长这三个字很是敏感。

「我也不知道，她就和我这么说的。」其实肖振羽只从出院以后在学校里才呆了一天，所以他也是没头没脑的，只好如实的回答了。

「哦，那么我今天去你学校一趟吧！」於嫣夕说道。

振羽看了看於嫣夕，她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这才嗯了声就去卫生间了。

吃完早饭，振羽回到卧室里面收拾书包，而於嫣夕则端着盘子进到厨房里，「呃……这是什么？」他将作业本放进书包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书包的内置口袋里有个东西，他掏出来一看却是一个皮质的表面的笔记本。摸着那皮质的表面感觉是那么的熟悉，突然感觉脑袋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就这么一闪而过再去细想去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信息的去向了。

「振羽……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啊？」於嫣夕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哦！没什么，我在想是不是有东西落下了！」他赶紧将那个笔记本放进书包里，这是才发现於嫣夕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都收拾好了吧？」於嫣夕问道。

「嗯！都收拾好了！」

「那就上学去吧！我今天上午公司有个会议，我下午会去你们学校的！」於嫣夕说道。

「哦！那阿姨，我上学去了！」振羽说完就走出家门。

「还是我送你吧！」於嫣夕对肖振羽说道。

「不用了，阿姨！医生都说了让我多走走的！」

「那……路上小心！」

「知道了！」

公车在校园附近的站台停下，一大群学生都下了车，三五成群的往学校里赶去，嘻嘻哈哈的笑声在这晴朗的夏日早晨也显得别有一番意思。

「振羽……肖振羽……」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回头，一个胳膊搭到他的肩膀上一个胖子扒住振羽的肩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呃……」由于他的右腿还不能使劲所以胖子这一搭让他右腿一紧。

「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这脑子！」胖子赶紧从振羽身边跳开，然后又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你腿断了让我压一下看有没有事！」肖振羽心里把这胖子骂了八遍，嘴上却说：「没事就是有点疼，你扶我一下！」

「哦……哦……哦……」这胖子忙不迭的赶紧将肖振羽的一条胳膊放到肩膀上扶着他说道：「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呃……兄弟，咱们认识吗？」

「我去，你至于不至于？」胖子转过头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旁边的肖振羽。

「你做出这么惊讶的表情想说明什么？」肖振羽看着胖子那张大脸问道。

「你真失忆了？」胖子小声的说道。

「以前的事情，我是真不记得了！」肖振羽无奈的点点头。

「本来昨天听说你回来了就打算去你们班找你的，可惜我被我妈叫到办公室骂了半天……」胖子说着转过头来看肖振羽一脸茫然的表情接着说道：「就是你们班主任！」

「哦……原来她是你妈妈啊！怎么看着不像啊？」肖振羽上下左右的大量了一下嘀咕了一句。

「虽然你失忆了，但是你这条毒舌还真是够坚挺！你那脆弱的大脑和这条舌头比起来简直是逊爆了！」胖子不爽的叫着。

「对了，你叫啥？」肖振羽看胖子那没完没了的劲，只好打断了他。

「李奏凯！」

「你走开？说的好好干嘛说台湾普通话？」

「大爷的，要说你失忆了，我真不相信！」胖子看了看肖振羽的眼睛然后打量了半天想找出他装病的破绽来，可惜看了半天以他的眼光看来还是没找到，只好叹了口气：「好吧，看你是病人就不和你计较了，奏是奏乐的奏，凯是凯旋的凯，懂了？你还是叫我胖子吧！」

「哦！胖子，恩，挺形象的！」肖振羽打量了下身边的胖子好像对胖子的自知自明颇为满意。

「我肏！」胖子忿忿的喊了句。

「听说我妈让你带家长啊？」胖子骂完以后问道。

「对啊！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问问而已，看样子你妈要挨我妈批了！话说以前老师让你带家长，你从来都是阳奉阴违的，这次还转了性了，看样子失忆还真不是一无是处啊！」

胖子说着。

到了教室后，和胖子分开，一个人坐在位子上还真有那么一点落寞，这个原本应该很熟悉的地方但是现在对于肖振羽来说却是很陌生，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他将书本拿起来无聊的翻阅起来，他已经是初三了，处于大复习的阶段，所以桌子上堆满了书，从初一到初三的书都有，但是他很郁闷的发现，他的书上笔记都是断断续续的，比如有一段是密密麻麻的笔记，而后面几十页则是干干净净的。

「这是个什么情况？」振羽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感觉摸不着头脑，索性不想了。

「反正还早，把这些没看的书都看看掉吧！」肖振羽自己说道。

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看着以前的课程。说来也奇怪，那些知识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一般，他不知不觉的就入了迷，等到上课铃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将书看了十多页了，而且书上空白的地方写上了许多的注解和疑问。

同学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拿着书开始了早自习有读英语的，有读语文的，有几个却爬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想谁不敢睡的样子，肖振羽扫视了一下教室，已经坐满了人，但是大声读书什么的，他却实在拿不出精神来，只好继续低下头来看书。

期间有两位老师在教室里来回的走了几圈将那些困的迷迷糊糊的同学提站起来来，可是他们却无视了坐在最后一排的肖振羽。这些肖振羽自然是不知道，因为他真被书上的知识吸引着入了迷！

中午放学，振羽就在学校的食堂里吃午饭，他刚打完午饭放到桌上就看见小胖一脸郁闷的往他边上一坐。

「怎么了？」振羽问道。

「今晚回去我要倒霉了，该死的陈老太婆！」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怎么了？」振羽很诧异的问道。

「妈的！我不就抄了几题作业吗，又告诉我妈！我操！」胖子沮丧的说着。

「柳老师人挺好的，该不会打你吧？」振羽小心的问道。

「我没被我妈少打过。」看胖子连午饭也没心思吃的样子，振羽也丢下筷子安慰道：「你和柳老师好好说说应该没事的。」

「我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是什么人……」胖子鬼叫了一半突然不说了，然后看了看振羽叹了口气说道：「失忆真是他妈的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振羽看他这样无奈的摇摇头低头开始吃饭。

「喂，你还能吃得下去啊？」胖子原本很郁闷，可是看见旁边的振羽若无其事的吃着饭，于是就说道。

「不吃饭，那该干什么？」振羽头也不抬的反问。

「吃吧，吃吧！噎死你！哎……对了，听说你今早上还去办公室问物理和化学的问题啊？啊？哈哈哈……你他妈的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了？」胖子原本骂骂咧咧的，突然想到早上听到的事情，就说出来揶揄肖振羽。

「不会的知识点，自己想的话实在太浪费时间了不划算，并且快要考试了，时间很宝贵！」肖振羽边吃边说道。

「我去……我他妈今天晚上也去马路上找辆车撞一下！」胖子仿佛发现了外星生物一般的鬼叫。

「这个……恐怕你得找结实点的车，日系车你就放过他们吧！」

肖振羽听胖子这么一说他仿佛脑袋中忽然一道光闪过，然后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脑海中飘荡着，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他紧皱眉头想要回想，但是一切都是徒劳。

「切……恐怕你是忘记你以前和你们班的物理老师之间的关系了吧？」胖子看肖振羽一脸一变忍不住说道。

「什么关系？」肖振羽完全没了胃口，放下筷子问道。

「你和那个法拉第？靠啊……你和他以前可是死敌啊！你不屌他，他看不起你……怎么说呢？反正就是那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互掐的那种，以前你和他在教室里面打架的事情可是全校轰动啊……这都没印象？」胖子仿佛在回想什么光辉的往事一般最后还问了一句。

「没有……那都是以前了，过去的事我很想想起来，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忘了比较好！好了我吃完了，先回去了！」肖振羽说完就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外面走去。

「喂……你还是不是兄弟啊？我还没吃呢，我操！我忘带饭卡了……」胖子忿忿不平，突然发现今天真的很倒霉忘记带饭卡了，真在骂娘的时候一个东西飞了过来，他一接才发现是一张饭卡，然后一个声音飘了过来：「用完了，记得还我！」

「耍酷的毛病倒是没变……果然是本性难移啊！」胖子这才发现这卡是振羽的。

「肖振羽……你到办公室来一下！」下午正上着物理复习课，柳老师走进教室和物理老师低声说了两句后就叫他去办公室。

振羽刚出了教室跟在柳老师的身后面往办公室走去。他低头想着是不是嫣夕阿姨来学校了，眼光却扫到柳老师的小腿上，「好匀称啊……」他心里微微叹了下。

这才仔细打量起来，今天柳老师穿的是职业装配上黑丝袜和高跟鞋确实很漂亮，「额……那为啥胖子长成那样呢？歹竹出好笋是没见过，这个反过来的倒是见到了！」

他心里微微叹了下。

「小羽……」振羽刚进办公室就听见於嫣夕的声音，朝她笑了笑。

「肖振羽同学，这位便是你的妈妈吗？」柳老师用她那甜甜的声音问道。

「额……」他纠结着该怎么回答时於嫣夕说道：「我是他小姨，他妈妈有事来不了，拜托我来一趟。」

「哦！这样啊！那麻烦你了，我这次请你来呢就是上次肖振羽住院时缺了不少的课，我是想能不能让肖振羽放学后去我家我帮他补补课，还有我那儿子的学习成绩也不好，但是他和肖振羽是好朋友，我想他们在一起能够相互帮助……」柳老师说着看了看肖振羽并朝他笑了笑又看向於嫣夕。

「这样啊……」於嫣夕想了想转过脸来问：「振羽，你看怎么样？」

「额……我？好吧，正好我要把以前的功课补上！」肖振羽想了想说道。

「既然振羽答应了就这样吧！不过要早点回家！」於嫣夕说道。

「没问题，晚上我会送他回去的。」柳老师笑着说道。

「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於嫣夕又和柳老师聊了一会然后道别。

「嗯……你有事就先忙吧！肖振羽同学去送下你阿姨！」柳老师笑着说道。

肖振羽和於嫣夕走到学校的车库那边，於嫣夕回头看着这个比她还要高一点的男孩子对他说：「回去上课吧！对了，晚上早点回家！」然后就上车，发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却是那么的疲惫，看着车出了校门振羽才往教室走去，满脑子都在想着刚才於嫣夕的那个眼神，为什么会觉得那个眼神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疲惫？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你去我家？」胖子知道后脸上一抹难以察觉的表情一闪而过。而肖振羽却在想着今天於嫣夕的神态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呢？」肖振羽轻轻地叹了句。

「什么不对劲啊？」胖子把他那大脑袋凑到他面前问了句吓了振羽一跳。

「没什么！」肖振羽只好敷衍道。

放学后，肖振羽和胖子一起坐柳老师的车回家，刚回到家柳老师将包放到桌子上然后边脱高跟鞋边说：「振羽今晚想吃什么？」

「啊？随便吧！」肖振羽正大量着他们家的装修，被这么一问愣了下随即说道。

「呵呵……随便可没得卖哦！那今晚就吃鱼吧！」柳老师笑着说。

「妈！你可是好久没有做鱼了！」胖子说道。

「你要吃哪次没做？和振羽一起写作业去！饭烧好了我叫你们！」柳老师说完就转身去了厨房。

「没想到今晚没有挨骂，老妈转性了？」胖子和我进到他的卧室里面。

「你卧室好大啊！」振羽进到胖子的卧室第一印象就是大。

「还好吧！喝点东西吧！」说完胖子就跑去拿了两厅可乐来。

「你爸爸晚上回来吃饭吗？」振羽边喝可乐边问。

「我爸……我爸已经去世两年了！」胖子拳头握的紧紧的了，低垂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仿佛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燃烧。

「对不起啊！胖子！我不止故意的……」振羽连忙道歉。

「没事……呼……」胖子深深的呼了口气，平复的了一下情绪拍了下振羽的肩膀说道。

「那先写作业吧！」振羽把可乐放在书桌上开始掏出作业本来些作业。

「哦！」胖子也放下可乐凑在振羽旁边写起作业来。

「吃饭了……振羽，小凯！」大概半个小时后听见柳老师叫他们。

「走吧！先吃饭去，饿死人了！」胖子拉着振羽往餐厅走去。

「尝尝我妈做的鱼吧！很好吃的！」胖子往振羽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

「恩……」振羽点头道。

「好吃吧！」胖子问，那表情仿佛就断定振羽会说好吃似地，振羽也确实说了。

「恩……好吃！」

「呵呵……好吃就多吃点！」柳老师笑着说。

「振羽，你化学和英语都很好，而小凯这两门是弱项，你以后能在这方面多帮帮小凯吗？」柳老师说着看了眼只顾埋头吃鱼的胖子。

「我尽力吧！柳老师。」振羽说，他也只能这么说，因为学习这事情还是要靠自主的。

「以后在家里就别叫我柳老师了，叫我静曼阿姨吧！吃饭吧！」说着柳老师又往振羽碗里添菜。

吃完饭，振羽和胖子回到卧室写作业去了，柳老师洗完盘子就坐到他们旁边看了会，然后拿起振羽的语文教科书来在上面帮他注解一些他住院期间没有上的课文。大约半小时以后，柳老师就起身出去了，胖子和振羽还在继续写着作业。

没有五分钟胖子就说自己肚子疼要上厕所就溜了出去。振羽就一个人在卧室里面复习着，好一会后，振羽将刚才柳老师的注解的部分都看完了却发现胖子还没回来，然后他将书发下，可能是饮料喝多了，他有点想小解便起身出了卧室。

不得不说胖子家面积还真是不小，振羽估摸着大概有１８０个平方，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来胖子家，所以他也不清楚卫生间在哪，于是他便自己摸索着。但是奇怪的是，所有房间都关着，只有走廊尽头的房门是开着的，这正是他要找的卫生间。

他关上门，打开了水闸，但是他好像依稀听见了另外一个水声，很轻微的水声，好像是下雨的那种哗哗声。振羽很纳闷，他静下心来仔细听，确实存在，难道是下雨了？

振羽赶忙从卫生间出来，想到客厅的窗户那看看是不是下雨了，但是他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因为他注意到从那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他伸头看去，房间里面没有开灯，但是那光却可以看清那个房间的摆设，正对着房门的是一张桌子，左手边靠墙是一个大大的书柜右手边是一张单人床，而那光正是从桌子上的电脑显示屏发出来的，电脑前面坐着一个人，盯着显示屏手在腿间套弄着什么。因为显示屏的原因无法看见坐在电脑前的人是谁。

肖振羽刚要离开却发现那个人身后的窗户玻璃上竟隐约可以看出电脑上的画面，那是一个体态性感的女人在浴室里面洗澡。那个人影脸贴在显示屏上想看清楚什么似地，肖振羽从包里上的人影辨认出那个人影原来是胖子，他不是肚子疼上厕所么？他现在在看什么？Ａ片？振羽心里疑惑着，他是他还是慢慢的退回到卧室里面，不一会，胖子就回来了，而且脸上略带有一丝兴奋。

「你们家卫生间在什么地方啊？」肖振羽装作刚看完书故意问道。

「啊？哦！就在走道尽头啊！」胖子回答时有些心不在焉大概脑袋里还想着刚才的画面。

这时，门开了，柳老师走进来穿着睡衣头上裹着毛巾，振羽起身起身和柳老师说了声便去了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振羽关上门，但是他鼻子嗅了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可以刺激人荷尔蒙的香味，这味道是刚才来的时候所没有的的。振羽环顾四周，突然发现门口的洗衣机旁有个洗衣筐，刚才明明是空的，但是现在里面却有几件衣服而旁边的一个小盆却吸引了振羽的目光，「丝袜，还有，内裤！柳老师的内裤？」

「好香啊……」振羽拿起柳老师的丝袜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这便是女人的味道么？」他想难怪刚才一进来便嗅到一股刺激的香味。

他放下丝袜拿起柳老师的内裤，「好小啊……」拿着那摸起来很舒服的内裤放在鼻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骚味钻入鼻腔，犹如兴奋剂一般，振羽的裆部那话慢慢的抬起头来。

「额……」他赶紧放下内裤，这时鼻腔里面仿佛又有东西流了出来，振羽赶忙用手捏住鼻子，然后跑到水台边，暗红色的血液滴落在洁白的盥洗盆里。

「到底怎么回事……」振羽暗暗心惊。清洗着流血的鼻腔，完全把刚才的兴奋给忘记了。

「振羽，振羽……」柳老师在门外喊他的名字。

「哎……」振羽赶紧答应着，也加快清洗鼻子然后把水池里的水放掉。

「马上要九点半了，我得送你回家了！」柳老师说着，「哦！来了！」振羽看看镜子脸上没有血迹了这才走出卫生间。

他刚出门便看见柳老师在客厅里边穿着鞋子边说：「把书包整理下吧！我们这就走！」

柳老师已经穿好衣服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挽了起来，他弯下腰穿鞋子的动作真是性感啊。

「嗯……好的！」振羽低着头应了声，但是他却注意到地面瓷砖上有几个不明显的水迹，那水迹的形状应该是鞋印吧。他下意思的顺着鞋印的方向看了眼，那是一个卧室，按布局来看应该是主卧吧。

肖振羽回到胖子的房间收拾好书包跟胖子打了个招呼便跟着柳老师出了门。

柳老师开车将振羽送到家门口，振羽下车和柳老师道别，目送柳老师离开后他才注意到车位上没有车，「嫣夕阿姨还没有回来？」振羽一个人进到家里，放下书包，然后到卫生间想洗了个澡，突然又想到刚才在胖子家的情景，不觉得便深思了起来。那水迹应该是鞋印，而那鞋印的方向应该是卧室没错，那卧室怎么会有水呢？

当喷头上的水浇在他头顶的瞬间他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振羽摇摇头……

洗完澡躺到床上，无聊的把语文书拿出来，书上柳老师给写的注解，他又再次复习了一便，伸了个懒腰，抬起头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於嫣夕还没有回来。他走下床来把书往书包里放，这才又注意到那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振羽再次将它拿出来，反复的打量，一种熟悉的感觉从指间传来……

他好奇的打开笔记本，里面像是某个人的做得账目，字迹工整，手划的表格也划的相当漂亮。

「一本账本？怎么会出现在我的书包里？」振羽顺手往后面翻，渐渐的发现了问题。越到后面越觉的写笔记的人书写变得潦草，字也像是没了力气般的东倒西歪。一句话赫然映入了我的眼帘，「振羽还小，我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我得戒毒！」

写这个的是谁？他愣在那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