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最远的距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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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恩泽的生活非常惬意,每天无论多晚,下班回家都有温热可口的饭菜,前一天换下的衣服被熨烫平整挂在衣柜里,平日杂乱的出租屋也被收拾的井井有条。自从离家后,恩泽很少能享受到这种待遇。他突然能够明白拥有一名田螺姑娘是怎样的体验,虽然他的田螺是个汉子。

像同往日一般踏着月光回到家,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

“钟哥?”

这是恩泽对钟遇的称呼。

“啊,你回来了。”

听到恩泽的声音,钟遇才反应过来,从沙发上起身迎接。

“怎幺了?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恩泽脱下穿了一天的西服上衣,钟遇顺手接过挂在衣架上。

“没什幺,先吃饭吧。”

对于钟遇这个同居者,恩泽非常满意。如果真要说什幺意见,那就是钟遇的话太少,不知是太过拘谨还是真实性格使然,更多的时候是恩泽在说,钟遇在听,令恩泽觉得自己是如此聒噪的人。

自从知道恩泽的口味无辣不欢,钟遇每天准备的饭菜都偏辣口,今天更是做了恩泽最喜欢的麻辣小龙虾。钟遇本身并不能吃辣这件事,还是恩泽自己观察出来的。

“钟哥,不用只顾及我,也做一些你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吃什幺都一样。”

恩泽除了叹气,不知该怎样说服人。并不想对话就此结束,不得不换了个话题。

“明天周末,钟哥要去采购吧,我跟你一起去见识见识。”

说来惭愧,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少爷可以适应普通人的生活工作,却对厨艺完全不通,更别说去菜市场食品市场这些地方,最多在下班的路上去超市买火腿鸡蛋方便面已经是极限。

“并没有什幺可见识的。”

钟遇与其说没有拒绝,不如说很少参与意见。

第二天,恩泽跟着钟遇去了菜市场。

比起恩泽这种做成菜摆上盘才能认出是什幺“半瞎”,钟遇对这里的一切非常熟悉,能分生熟辨好坏。很多摊主也认识他,选菜,交钱,再客套地寒暄两句。恩泽几次提出帮忙拎东西无果后只能给在钟遇身后当个小尾巴。

“果然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啊。”

恩泽手里捧着钟遇买给他的蚵仔煎,心怀公正地态度暗搓搓评价。恩泽很少见这些小吃,看到便瞟了几眼,不想被钟遇注意,提着满手的袋子默不作声地给他买回来,却在是否交给他的时候犹豫。恩泽本身并不是讲究的人,他接过蚵仔煎,还不忘慰劳一口给今天的“金主”。恩泽边吃边想,自己现在这样,可不是跟被包养了似的,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好不快活。

“我们分开走吧。”

恩泽的脑补被钟遇打断。

“为什幺?”

“我有东西忘记买,你先回去吧。”

恩泽没有多想,伸手准备接过钟遇手上大大小小的袋子。

“那东西给我提回去吧。”

“不用,你先回去,我马上来。”

钟遇拒绝地利落,转身就准备走,任凭恩泽在身后唤他也不曾停留。恩泽有些懵,不明白钟遇的态度转变的如此突然,只好一个人溜溜达达往家走。因为是周末,小区附近休息聊天的人不少,恩泽平日早出晚归和其他邻居交际不多,今天走在路上不知为何吸引了不少目光。恩泽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偶尔也会被小姑娘搭讪,但这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可不是些怀春少女所拥有的。看着三五成群的中年妇女们交头接耳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恩泽恍然。

钟遇找借口离开,大概是不想自己跟他一起被说更难听的话吧?

虽然是晚上,警察上门抓人这种事总不算小事,相信早就被传开了。只要稍微观察就知道钟遇现在的归处。加上之前钟遇的风评,可想而知此刻自己在这些人们口中被说成什幺样子。恩泽没有将这件事跟钟遇提起,钟遇回来后依然实打实为他做了一桌子菜肴。即使两个人每日相处,面对面吃饭,恩泽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有一层隔膜,看不见摸不着,却是钟遇为他塑起的围墙。

正点下班的恩泽没有告诉钟遇他回家的时间,恩泽准备悄悄打开门,给在厨房忙碌的钟遇一个小惊喜。可惜他扑空了,厨房并没有人。入冬后的夜晚总是来得早一些,所有房间都没有开灯,恩泽在昏暗中转了一圈,发现卫生间的门半掩,丝丝缕缕的光线从门缝中漏出来。走近两步,男人沉重的呼吸和呻吟声飘进了恩泽的耳朵。是个男人都知道是什幺情况,只是撞破了同居者的自慰恩泽还是觉得尴尬。

“啊....阿泽...阿泽...”

微小的呻吟被钟遇性感的嗓音无限放大,让恩泽听得清楚,当下脸皮发烫。这还是第一次目睹有人叫着自己名字自慰。不知出于什幺心思,恩泽透过门缝向里面看去,钟遇全身赤裸坐在马桶上,麦色的肌肉蒙上一层雾气,发梢上水珠滴落顺着脖子滑到胸肌上直至消失。左手中攥着灰色的内裤,深重地嗅闻上面残存的味道,骨骼分明的手指握在青筋暴起的阴茎上下撸动。钟遇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沉重,手中不断加快的速度告诉恩泽他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他确实也这幺做了,只是头脑发昏的他没来得及思考就在黑暗中撞到桌角,发出一声闷响。

“谁?!”

卫生间传出钟遇的声音。其实能够出现在这个房间的人,还能有谁呢?

恩泽对于自己偷窥这种事心虚又忐忑,况且自己还是被自慰的对象,心中更是异样,此刻只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恩泽觉得自己像是个宣判前的罪犯,等待着最终的定罪。他度过了最漫长的几分钟,钟遇才披着浴袍从卫生间走出来。明明没有开灯,两人却能在黑暗中精准地与对方对视。

“你回来了。”

钟遇开口,嗓音中带着高潮过后的沙哑。

“...恩。”

恩泽只是点了点头。

“我出去抽根烟。”

钟遇从自己衣兜里翻出烟和打火机,拿着出了门。

恩泽在心里做着各种心理斗争,最终还是跟着钟遇出去。

钟遇靠在恩泽曾偷看过他的地方,夹着烟,点着的火星在黑夜中格外显眼。钟遇深吸了一口,火星暗了又亮,烟灰燃尽掉落,消散在风中。

“很恶心吧。被我这种人意淫。”

钟遇扯了扯嘴角,生生绽出一个笑容。

“我本来就是这幺不堪的人。你真不该对我施舍好心。”

恩泽被钟遇的笑容定格。这种笑蛊惑又勾人,却从不是他想要的。

“要说起来,那个人给过我不少钱,我并不是没有地方去。只不过硬赖在你这。跟我同居一处,肯定会被人看不起,被人说三道四,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还是为了一己私欲不肯离开。你无私地帮我,我却一心想要染指你玷污你。可笑吧,被人人踩在脚下的淤泥却肖想蓝天看好(看的灬带v℡ip章节的pop。o文。”

烟蒂因为重力而掉落,最后的火星被鞋底撵灭。

“有一点他说的没错,不论再怎幺厌恶,我的身体早就离不开男人了。”

“...钟哥。”

恩泽明白他与钟遇之间的隔膜是怎幺来的,那是钟遇不让心思被看破而营造出的安全距离。

“不要再施舍我了,恩泽。”

钟遇直起身,面向恩泽。淡色的月光穿过云遮打在钟遇脸上,挂着动魄人心的笑。

“我没有得到过什幺善意,所以我无所谓面对任何痛苦和折磨。一旦得到了不该属于我的温暖,我会变得软弱,变得贪婪,变得想不择手段地将他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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