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秦真人真乃我道门之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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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血脉炼化的纸人,比借助王妃的先天血脉还要强一分。
  不过傅鸿子只能一次控制六只纸人,不像利用先天血脉那样可以一次控制十几个纸人。
  实力其实还是降低了。
  瞬时之间,寝宫里风尘大作,各种法器和功法对轰厮杀开始。
  秦宇则立在当地,在众人不经意间随后一挥。
  厄运雨点扑天洒落,笼罩了傅鸿子。
  【梦魇离魂】再度被【忌神恶煞】命格兽扼住了咽喉。
  本来还在骁勇对战的傅鸿子,蓦地感到一阵心悸。
  还未反应过来,却见自己召唤出的其中一只纸人,忽然改变了进攻路线,直向自己奔来。
  狂暴气焰罩向傅鸿子,纸人竟然向扎纸匠发动了进攻!
  这是怎么回事?
  傅鸿子心头一惊,之前的几十年里,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连忙松懈控制纸人的血脉和梦魇之术,身形同时向左侧闪避而去。
  呯!
  这时,却见一道白影闪过,顾南朝已然到了傅鸿子身侧。
  抬手一剑,恰好刺入傅鸿子心窝。
  “你……”
  傅鸿子眼珠子凸出,眼球瞬间布满血丝,死死瞪着顾南朝。
  但生机已经开始流逝,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嗯?这是怎么说的……”
  这一招本来是佯攻,顾南朝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刺中,所以这招之后还准备了连续几个杀招。
  准备将傅鸿子一举杀死灭口。
  不料区区诱敌之招,竟然夺得头筹!
  就连顾南朝自己也楞了——难道说傅鸿子这厮是自己想死,故意不躲的?
  “额……”傅鸿子向后退了几步,一手捂着鲜血狂喷的心口,一手指着顾南朝,脸上露出难言之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糟糕,这厮难道要指认我?”顾南朝顿时心生慌乱,眉头一皱,就要展露杀招。
  毕竟作为江州军安插在西京的暗桩之一。
  顾南朝面对傅鸿子的时候,也难免心虚。
  以顾南朝的想法,傅鸿子若是被生擒,落入镇邪司手中,自己恐怕也得暴露。
  所以最好的结果是直接杀死傅鸿子,不给他留一丝出卖自己的机会。
  当即,顾南朝心里一横,已然准备了压箱底的绝招。
  蓬!
  下一刻,却见眼前血雾腾起。
  两三道白色身影顺势掠了过来,狂暴气息全部笼罩傅鸿子。
  直接将傅鸿子砍成了肉泥。
  “纸人反噬了!”
  “奇哉怪也,这纸人怎么忽然对扎纸匠出手了?”
  “傅鸿子这厮竟然自杀!好生硬气!”
  通意、唐火旺、张大人等人见状,都是目瞪口呆,眼见着傅鸿子变成肉泥,还是难以置信。
  顾南朝却是松了一口气,冷哼道:“这厮自知不敌,自然不想落入我们手中,自杀是他最好的出路!”
  “哼!敢祸乱宸王府,就算死十次也难以洗脱他的罪责!”
  唐火旺也跟着说道。
  三位通字辈老道,却是难掩不解之色,各自对视一眼,都是微微摇头,不能相信傅鸿子是自杀。
  以三人的眼光来看。
  傅鸿子明明已经做出了困兽之斗,打算和在场诸人拼命。
  单单傅鸿子身上的杀意就足以匹敌三老。
  况且这厮还拿出了压箱底的杀招。
  此种情形之下,怎么可能自杀?
  “不对不对……傅鸿子这厮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可是我们就是看不出……”
  “这六只纸人明明比先前还要凶悍,却临阵倒戈,反杀傅鸿子……”
  “堂堂六境扎纸匠,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不可能!”
  三位太一道宫高人看着已成肉泥的傅鸿子,心头都是疑虑万分,也都无比震惊。
  难以相信这个结果。
  蓦地,实力最强的通意真人眼神扫到了秦宇,心头微微一动,猜想道:“难不成是他?”
  可是这小道士根本就没有动手……
  这却是为何?
  不知道场中众人的心思。
  秦宇的视线之中,【梦魇离魂】命格已然被【忌神恶煞】命格兽收入厄运血水之中,并开始暗暗炼化。
  傅鸿子的命格虽然只有四阶,但修为却是六境巅峰。
  【忌神恶煞】不能像解决洪泽和【杀兔】少年一样,仅凭厄运就带走傅鸿子。
  再者说,如果当着这些老银币的面,以厄运解决了傅鸿子,对秦宇来说也很不妙。
  所以还不如暗戳戳收割命格来得实际。
  傅鸿子死后,宸王府血案最终得以解决。
  笼罩在西京军诸位高层上空的阴霾也烟消云散。
  虽说最终结果是死了一位侧妃,还有将近二十来个下人和远亲。
  但对宸王心境的影响并没有扩大。
  西周军突入江州后,还连番获得几次胜利,基本稳住了军心。
  而江州军先是失去了奎天王大军,后又失去傅鸿子这位高人。
  前后都是徒劳无功,还损失惨重,已经有些败退的迹象。
  ……
  第二日一早。
  秦宇刚刚起身,门外便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门没栓。”
  门应声而开,却见薛贵端着一个红漆盘子,盘中赫然盛放着一沓形制规整的金票。
  秦宇认得,这是西京最大票号聚丰园票号发行的金票。
  每一张都代表一百两金子,可以在大周境内的所有票号承兑。
  “呵呵呵……”薛贵满脸赔笑,神情也甚是恭敬地道,“秦真人,这是王妃亲自赐下的奖赏,一共一千两黄金。”
  “王妃还说了,若是真人醒了,便让老奴请秦真人去冬月宫,她自当亲自诚谢秦真人。”
  秦宇走过来,将金票拿在手中,感受着票子上散发出的香味和贵气。
  转而又想到王妃昨晚那歇斯底里的惨叫。
  秦宇直接打消了面见王妃的念头:
  “王妃客气,当面诚谢就不必了,贫道也没有出多少力,道观里还有事,贫道这就要告辞了。”
  说罢,拿着金票便向门外走去。
  王府是是非之地,多留一刻,便是多有不便。
  “秦真人……”薛贵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连忙跟上,还要挽留秦宇。
  却见迎面走来三位仙风道骨、身穿杏黄道袍的老者。
  正是太一道宫的三位长老,通意、通心、通达。
  “秦真人这是要走?”通意长老率先走来,惋惜地道。
  秦宇微微颔首:“晚辈还有一些琐事要办,所以不能久留。”
  三位长老各自对视一眼。
  通达长老走上前来,一揖到底,歉意地道:“昨晚多有冲撞,还望秦真人不要见怪。”
  态度跟昨晚已然截然不同。
  “通达前辈不必如此,都是为了宸王府安危,前辈身先士卒的做派,正是晚辈学习之处,所以前辈无需自责。”
  秦宇也跟着客套一句。
  通达点点头,脸上浮现赞许之色:“秦真人如此风骨,乃是我道门之幸!”
  而后回头和另外两位长老会意了一番。
  通达长老直接拉着秦宇的衣袖,暗戳戳道:“还有几日便是道门大比,届时朝云皇帝也会亲临,还有西海俱龙国,以及域外异辽国,也会派使团和修者前来参观大比。”
  “当然,那江州叛军以及其余势力,也不会闲着。所以此次大比与往届相比,非但凶险异常,而且牵连过多……”
  俱龙国、异辽国竟会派使团前来参观大比?
  “前辈的意思是?”秦宇出言打断通达长老的话。
  怎么听着你想让我放弃参加大比?
  通达长老微微一窒,转而笑道:“年龄大了就啰嗦了……总之,贫道听道竟那老骗……不……贫道听道竟师兄说今年的道门大比,老鸦观的参选之人,正是秦真人?”
  秦宇不明就里:“正是晚辈。”
  通达长老贼兮兮地伸出手来,将一物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入秦宇手中,而后露出老狐狸的笑:
  “这就对了,此次宸王府的案子,都是多亏了秦真人的勠力相助,才能安然解决。”
  “我们三个老东西也没有什么能送你的,这件水龙吟,乃是绝品护身法器,可以抵挡七境强者的全力一击。”
  “便算是我们三个老东西的谢礼吧,希望你能在大比中大放异彩,彰我道门威名。”
  说罢,通达长老含笑后退,与两位师兄立在一起。
  秦宇低头一看,发现手中乃是一个小小的储物袋,里面应该就是“水龙吟”法器了。
  一旁的薛贵见状,顿时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
  即便是生在王府,见惯了各种绝品法器的他,也知道这“水龙吟”的价值。
  心想这三个老杂毛今天是怎么了?竟将这种法器送人!
  往日里不都是不锈钢公鸡一个么……
  “多谢三前辈抬爱,如此贵重的法器……”
  三位长老脸上瞬时露出欣慰之色,知道秦宇要客套谦让一番。
  “晚辈就笑纳了。”
  三位长老:“……”
  送了法器之后,通意长老又给了秦宇一枚身份牙牌,叮嘱秦宇以后要事有什么疑难之事,便来太一道宫找他。
  秦宇一一拜谢,而后告辞离开居所。
  目送秦宇离去,三位长老都是目光灼灼,隐有光芒闪过。
  “这位年轻人,不简单呐!”通意长老叹了口气,“可惜明珠蒙尘,居然落在了老鸦观那种地方。”
  “唉……道竟那老骗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教导这年轻人的,为何他会死心塌地待在老鸦观?”
  通心也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道。
  通达却是眉头一皱道:“据说这秦宇当日还拒绝了云真掌门志恒真人的入派邀请,这小子难不成是潜力巨大,脑子却不好?”
  通意和通心一同看向通达,露出鄙夷神色,意思是这话你也能说出来?
  哪个脑子不好的,会拿着“水龙吟”直接不客气就跑了?
  ……
  出了居所所在的院落,秦宇在薛贵带领之下,出了王府府门。
  早有小厮小心翼翼地牵来黑驴,送到秦宇手边。
  嘎哈嘎哈!
  黑驴见到秦宇,欢快地叫着。
  那小厮也是如释重负,好像甩掉了天大的包袱一般,心道:你快走吧,我谢谢你啊。
  骑上黑驴,和薛贵告辞之后,秦宇施施然走入大道。
  宸王府之行,不但获得了千两金票,还获赠一件绝品法器“水龙吟”。
  不亏。
  正走着。
  忽见对面街角走出三人。
  黑色玄甲,黑色战马,刑刀和法剑悬挂于身侧,威风凛凛,路人退避。
  正是镇邪司的三位强者:唐火旺、张大人、顾南朝。
  “秦真人。”唐火旺资历最老,率先抱拳行礼,其余二人也面色肃穆,一起抱拳。
  秦宇只得停下脚步,轻声道:“贫道见过三位大人,不知有何指教?”
  唐火旺和其余两位对视了一眼,而后走上前来,双手呈上一封金漆封面、红字打底的宽大书封。
  “秦真人,这是西京镇邪司指挥使大人亲自颁发的聘书,若是秦真人愿意,今后便是我西京镇邪司司外供奉。”
  指挥使比都指挥使大一级。
  他亲自签发的聘书,可以代表整个镇邪司。
  说话间,唐火旺一直在观察秦宇神色,见这厮一直脸色寡淡,似乎不太上心。
  所以继续加重语气道:“秦真人,司外供奉虽然没有品级、也没有官身,但却享有镇邪使的待遇,一年千两银子的俸禄,还能调动镇邪使以下的人员,供你驱使,夜里也不用遵从宵禁令,可以随意进出镇邪司……”
  “你说一年是多少俸禄来者?”就在唐火旺侃侃而言的时候,秦宇打断了他的话。
  “额……一年一千两百两吧,若是有重大功劳,还有额外奖赏。”唐火旺一愣说道。
  秦宇接过聘书,笑道:“我愿意。”
  “……”三位镇邪司强者齐齐陷入无语之中。
  有了镇邪司司外供奉这个名头,今后行走西京,乃至大周其他州府,也相对便利些。
  反正是编外人员,既不用点卯也不用坐班,出行自有还有钱拿。
  这么美的事哪里去找?
  又和唐火旺等人客套了一会儿,秦宇将聘书收起,转身去了西京大昌书局。
  采买了一些日常所需之后,便即打道回府。
  刚出了西城门,走入官道。
  秦宇蓦地心头一动,视线扫向路右侧的树林。
  “出来吧,躲躲藏藏不怕闪了腰子?”秦宇目光一凝,淡淡地说道。
  下一刻,身法飘飞,从林中掠出两人,立到了路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