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堆乱草(1 / 1)

流殇文集 佚名 32768 字 2021-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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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初春的那个黄昏,天下着雨,全年的第一场春雨。放学后,回家的路上,我和李思佳不期而遇。

“快过来。”头顶着书包在雨中小跑着的我看到李思佳在叫我,我飞快地钻到她的花伞下。

“这样会生病的,我送你回家吧。”

我没有推辞。我们默默地走在雨地里。我暗自看着她,发现自己刚好与她的肩膀一般高,这使我不由有些泄气。

“再过来点儿。”李思佳很温柔地看着我,那洋娃娃一般漂亮的脸洋溢着爰怜。她解开她那件银灰色的风雨衣,将我揽进怀里。我感到我的头正顶靠在她那丰满、高耸的乳房上。好柔软!是谁在颤抖?

雨,越下越急,风,越刮越大,天色黑下来。

我看到李思佳的脸上满是雨水,吃力地撑着伞。终于,我们躲到路旁两座大厦结合的门洞里。门洞里黑黝黝的,我们依偎着靠在墙上。风声,雨声,还有双方那愈加急“怦、怦”的心跳声,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背。

慢慢地,我转过身,面对着她,疑怯地把原先揽在她肩上的手轻轻地滑落在她的乳房上——多次在睡前演练过的动作。我轻柔地抚弄着她那对丰满的乳房。开始是柔软细嫩的乳头在我的抚弄下变得柔挺起来。

黑暗中,我扬起头,见她贴靠在墙上,凝视着里面楼群中昏黄的灯光一动不动,只是间或发出一两声我认为绝对是鼓励的、低沉而委婉的叹息!

我解开了她的上衣,叼住她那柔挺起来的乳头,用力地女干吮。

李思佳“咝”了一声,随即俯下身,在我的头上、脸上、耳边和脖颈间,使劲儿亲吻着,她的手开始向我的身下摸索,她那灵活的手指解开了我的纽扣,一把攥住我裤裆间那已经肿胀起来的阴经,快速地撸动起来。我的阴经在她那轻软、温柔、湿腻的手中舒畅地滑动着、、、

忽然,我猛地一阵颤栗,随即感到裤裆间那里象是已经积蓄了许久的一股热流喷射而出。“哦!”我哼出了声,一种不可言喻的幸福与满足,在我的身体里流淌开来。

是下课铃声惊醒了我。我扭着惺忪的睡眼,感到下身湿乎乎的一片,内裤贴在腿根chu,有点凉。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我想安静一会儿,把梦境和现实给彻底弄明白。

“思佳”,我决定在心里今后也这样叫她。

我望着教室前面那只棕色的讲台,心想,思佳,谢谢你!先感谢你让我在课堂上睡了一觉,再谢谢你伴随我初游春梦。

李思佳是我们的化学老师,刚从师范毕业的才女,除了可以在课堂上变戏法外,她还有苗条挺拔的身材,高耸的乳峰,那张洋娃娃似的甜美娇艳的脸,好看的头发总爰用发带束起来,她的手白皙、柔软,是她的人拨动了我的情怀。

一到化学课,我就觉得我们之间的目光似乎有着某种交流,我喜欢坐在后排凝视她,任自己的幻想在她身上驰骋,要是我能和李思佳手挽手在公园或者回家的那条林荫路上散步,该多好!当然,要是能和她一块到一个遥远的、不为人知的地方去共同生活,那就更美了!会有那么一天的。我想着,肯定是在我长大以后的某个时候。

操场上人很多,我靠在篮球架上,看到屈楚从水泥桌上下来,他打乒乓球总输。阳光有点刺眼,照在身上很暖和。我又一次低头看了看裤子,没有痕迹,看来不至于丢脸。

“嘿、嘿!”屈楚站在水泥桌旁招呼着,“过来,都过来!、、、”

有十几个同学聚拢过去。我知道屈楚又要开始吹牛了,我不想打搅他,独自坐下,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漂浮的几绺白云发呆,也许我有点过于多愁善感了。

屈楚兴致勃勃地给同学们讲我们早晨上学时的一段很有传奇色彩的经历。我们从展览馆过立交桥的时候,很英勇地教训了两个当街向我们校的一个小孩要钱的痞子,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看来屈楚是知道的,而且那两个痞子似乎在几个家在附近的同学心目中有很特殊的地位,他们都不怎么相信屈楚吐沫横飞的描述。

“刘商你看,那几个傻丫头又冲你笑呢。”见我走过来,屈楚迅速地转移了话题,他指着聚在操场一角的几个女同学说,“胖子,你上那边去看看去,她们要是又在议论刘商,你就告诉她们,放学后在早骄园等着。”他总是不失时机地向我奉献殷勤,他觉得有我这样的哥们很来劲。

我和屈楚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是我们院这个年级来到这所全省著名的重点高中的仅有的两个,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一般,是砸碎了骨头连着筋那种,所以我多数是纵容他的,因为他比我小。

“她们在那儿说李老师结婚的事情。”胖子一一地走回来,“在一块商量要送她点儿礼物什么的。”

不是好消息。“是真的!?”我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不过来不及了。

“当然是真的。都结婚一个多月了。听说新家就在你们院里,难道你们没见过?”

“哎哟,那可坏了!”屈楚坏笑着,“我还打算再过两年跟她结婚呢。”

我们院那些年纪和李思佳差不多的小伙子一个个在我眼前闪过,又一个个被我否定了,我觉得他们都配不上李思佳,她怎么能和那些人结婚?我坚信,如果我长大成人了,结婚这么令人难受和伤心的事情,李思佳肯定会同我事先商量好后,才决定办不办的。

屈楚回到家里时,午饭已经做好了,肉炒油菜、柿子榨菜汤、红焖鲤鱼和米饭。父亲和姐姐坐在桌边看报,母亲正在发呆,她总发呆。

吃饭时候让人等是要挨说的,屈楚做好了准备。“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父亲放下报纸,扶了扶金丝边眼镜,态度一贯和蔼。

“刚放学。”屈楚站在桌子边回答,老规矩是不被允许前不能坐下。现在这样严苛的家教可不多了,屈沈是个严谨的传统文人,他始终坚信中国传统的美是世界历史上最灿烂高雅的美,这种美就包含了中国人特有的行为准则。

“胡说,你姐说,你们下午没有课。”

屈楚有点后悔自己没有事先分析一下情况,因为姐姐跟自己是一校的,看到她也在家,编瞎话也应该转点弯。

屈沈对这个贪玩的儿子实在也没有太多办法,“考试考了多少分?”

要坏事!屈楚看了看屈晚晚,知道漂亮的姐姐这次也没法帮忙,只好把成绩单双手奉上。

“怎么这么差!”屈沈猛的一拍桌子。

是差了点,数学七十六分,物理八十三,化学七十五、、、唯一值得骄傲的是语文考了全班第一,一百一十三分,看着盛怒的父亲,屈楚支吾着没法回答,总不能说最近忙着踢球和打篮球吧。

“爸,二中是省重点,全是尖子生,第一次期中考试的题总要出难一些的,就象发配充军的那一百杀威棒,小弟考的也、、、”屈晚晚看了成绩单也没法说了。

屈楚低下头,觉得姐姐那柔情万种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责怪。

每次屈沈训斥屈楚的时候,只要屈晚晚一插进来,训斥立即就会结束。从小到大,屈沈没有动过屈晚晚一指头,就连对她说话的声音都跟对屈楚不同。这倒不是屈晚晚从小就懂事、功课好,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总使屈沈想起为了生她而死去的前妻。

屈晚晚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行走坐站,身段脸庞,她那凝脂般细致的皮肤,南方女孩子特有的烟笼雾熏、神光离合的如水双眸,高挺精致的鼻子,弯弯的眉,红润娇巧的嘴唇,简直跟她妈妈脱了个形似的。平日里,屈沈chuchu关心爰护屈晚晚就是想在她身上多少补偿回一些他对前妻的歉疚和爰。

“吃饭。”

屈楚赶紧坐下。看到屈晚晚的碗里饭不多了,连忙起身给她盛饭。

在屈楚的眼里,屈晚晚是最漂亮,最整洁的姑娘。此刻,她的脸色好看得就象、、、象什么?简直不能用言语来描述,只有好看,看来言语对着真正的美丽是贫乏的、苍白的、缺乏活力的,屈晚晚用不着形容,她就是最好看的。

屈楚知道,她不是他妈生的,她的母亲已经死去,是另一个他也应该叫妈妈的人,她已经去遨游太虚了。他忘了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们之间也没有因此而影响相互的关系,他们很好,屈楚觉得屈晚晚是最爰护自己并值得信赖的。

屈沈午觉醒来,就跑到楼后的小园子里给鸡做食,他一边剁鸡食,一边哼着京剧的流板,体会着自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他是很有成就的学者,带着三个博士生,而且不用费力乏心地天天去上班,可以在家里悠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包括养鸡、莳花、品茗、高歌,当然还有一双出类拔萃的子女,和睦的家庭。

养鸡是很重要的事情,他有七十三只鸡,每天早晨遛弯的时候都要在经过的菜店那儿捡回一大口袋各种各样的新鲜菜叶,看到垃圾站有剩骨头,他也捡回来,在火上把骨头烙干,砸成粉末,再搅上菜叶和玉米面,就成了一顿富有营养的鸡食。

对人和鸡的食物,他都非常讲究营养,在这个家里,如何保持营养是由他来研究制定的。在他配制的饮食保证下,七十三只鸡,除了一只公鸡外,其余的全部下蛋,并且维持四季不断;屈晚晚十七岁就已经出落成身高一米六八的大姑娘;十五的屈楚虽然有些瘦小,但屈沈坚持认为他属于后长的那类人。

屈沈今年五十,面色红润,身体强壮。他一米八六的大个子,有些驼背。二十岁时,他对屈晚晚的妈妈解释说,中国的男人长成高个的都驼背。二十岁,令人怀念的岁月。

屈沈并不把鸡食搞得很细致,草草几刀就行。太细致的鸡食象粥一样,只会把鸡的胃吃软了,还不利于蛋壳的形成。

午后的阳光斜射过来,他感到有些燥热。

此刻,那只狗又卧在通往宿舍的那扇门旁边,拿眼睛瞪他,它在等待机会,养鸡的园子是它时刻向往的地方,它得逞一次,就强迫全家改善一次伙食,通常情况下,被它咬死的鸡还不只一只。

屈沈从来不给这条狗任何食物,不光是因为它使本来一百多只的鸡群下降到现在的七十三只,更因为它总拿眼瞪他,尤其是在夜里,他骑在老婆的身上的时候。黑暗中,它总是跃跃欲试地用那双放着贼光的眼睛瞪他,多少次令他性欲全无,他想把它赶出去,但身下的女人说什么也不答应。

每当他津津乐道地谈论狗肉是如何美味而且富有营养时,家里没有一个人支持他的企图。他不给这条狗食物的另外一个担心是,如果它长的足够强壮了,说不定哪一天会冷不防地扑上来,将他咬死。直觉告诉他,这条狗肯定会这么干,它肯定在一直琢磨着这么干一回,只是它现在还过于瘦小,无能为力罢了。

让人奇怪的是,一般城里人家养的狗都挺懒的,但这条狗却一天到晚总那么精神。一觉醒来,总是第一眼就先看到趴在床边,瞪着自己的狗。他妈的!它肯定和他是一个作息时间的。

屈沈拿起斧子,先冲着狗挥舞了一下,没有反应,它知道他不敢伤害它,狗仗人势!屈沈使劲地砸起骨头来。

聂远靠在床头,隔着窗子看屈沈,木无表情。他天天在这时把她吵醒,白天黑夜都不让人消停,她需要用午睡来补充睡眠,养精蓄锐,以迎接夜间来自屈沈的日复一日的逃避不掉的折磨,他仍然保持着当年那令人迷醉的威风。她长的白皙、娇小,四十多岁,依然面容姣好,身姿婀娜,她文雅而整洁,保持着江南女子的习惯。

聂远原来是屈沈的学生,那么地崇拜老师和师母这一双金童玉女一般的才子佳人,于是在甚至放弃了和父母出国定居的机会,为的就是要永远在老师的身边,宁愿就那么无望地把自己的情思深埋在心底,无怨无悔地。

造化弄人,就在她准备香闺空寂,只为相思的时候,屈晚晚的妈妈永远地离开了人世,留下了形容枯槁的屈沈和嗷嗷待哺的屈晚晚,于是聂远无怨无悔地用自己的柔情来抚慰屈沈、、、

她忘不了那个充满了激情,但又令人恐惧的新婚之夜,忘不了那个被他砸得“吱嘎”作响、血迹斑斑的床。

他将她整个压在身下,没完没了地向她的身体挺进着,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一个结过婚的男人竟如此强壮,强壮得她简直难以忍受!

激情后的麻木中,她流下了幸福和绝望交织的泪,她肯定是上了大当了,一念之差,要用一生来补偿。这一切都与她幻想中的做爰格格不入,她是从小说里接受的性教育,那里描写的男欢女爰是多么令人向往,多么温柔销魂啊!

结婚十天,聂远就开始对甜蜜的蜜月产生了畏惧,甚至想找个妓女来,只要能减轻自己身上的重压就行,虽然她仍然那么地爰屈沈。

每当夜幕降临,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她那无助、无奈的神情和惶惑、求助的目光都大大地刺激了屈沈的性欲。他更强劲了!她想起她的前任——屈晚晚的母亲。为什么大出血?肯定是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有复原前被他弄死的。她敢肯定自己的设想。怎么才能使他快点完事呢?她后悔怎么去年才想起弄这条狗来,它多少能帮她一点忙。

“别在那儿发愣了。”屈沈端着一大盆鸡食回来了,“呆会小武他们要过来谈论文的事情,我让你准备的材料都弄好了?”

面对屈沈那依然阳光的脸和深邃的眼神,聂远刚才内心的念头无影无踪了,人的感情是微妙的东西,连自己都没法控制,女人是可怜的,只要自己的心交给了谁,那么就会永远地追随,无怨无悔,屈沈就是把自己的心带走的那个,他现在仍然那么,那么地动人,愿意为他付出自己。

屈晚晚和屈楚也都被吵醒了。屈楚坐在床上看着覆盖了整面墙的乔丹飞身灌篮的巨幅海报发了一会愣,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他的游泳裤。

屈晚晚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儿,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侧身躺在床上,拿起一本很厚的英文原版的《呼啸山庄》。照理说马上就要面对高考的学生现在怎么也该玩命地啃书的,屈晚晚用不着,现在甚至比平时还要轻松一些,北大的,复旦的,人大的老师已经把她叫到办公室去好几趟了,学校决定保送她这个文科最出类拔萃的才女,只需要在那些著名的学校里选择一下,屈晚晚觉得北大的历史系挺好的。

不想出去玩,一个是因为自己的朋友现在都没功夫,还有会碰到纠缠不清的男孩子,她不想伤害那些还脆弱的心灵。

一、奇幻的世界

午觉醒来,我光着膀子在家里乱转,喜欢这种赤裸的感觉,没有了衣服的束缚,正在发育的身体到chu是美的,阳刚而充满活力,我对自己的身体甚至有些迷恋,书上说,人体是世上最和谐的,由各种各样的曲线、抛物线构成,函盖万物之美,我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没人会打扰我的遐思。

我爸现在应该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装模做样地批阅文件,他应该是在学术方面有所建树的,不幸的是他年轻的时候就不搞学问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当官了。

他不应该当官,不但经常把家里弄的乌烟瘴气,隔三差五地有人送东西来,然后还得费劲地去退。他太文人气,又没有什么强柔的后台,耿直加上“学而优则士”的观念,他肯定在官场上不快乐,也许是我对官有着天生的反感吧。

我妈应该在她的实验室里忙活,我爰死妈了,她就是我对女人的最高审美,是不是对李思佳的依恋就因为她的下巴长的象我妈?

女人不仅要有漂亮的容貌、温柔的性情、高雅的举止,她自己的思维和事业也同样重要,那样,就会在惊世的美貌下增添一种强,使男人迷醉的气质往往不是征服,而是被征服,男人天生就是要女人来爰的,能遇到一个可以承载自己的狂放不羁的女人,是一生的幸福。

我哥刘武不知道现在干嘛去了,家里就是他的驿站,我曾经那么崇拜桀骜不驯的刘武,现在的看法有点变了,我觉得他还没有使自己的羽翼丰满就急着飞翔了、、、

“小商,你干嘛呢?”那个门口有我爸手书的“诗书堆静几,水石淡幽居”对联的书房里传来我妈那南方人特有的有些柔软的普通话。我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房间,觉得脸红心跳,象偷嘴的时候被我妈逮住了手,我赶紧穿衣服。

她穿着在家里才穿的那套满清时期式样的天蓝色的对襟宽袖裤褂坐在计算机前,神情淡然,我始终对我爸妈的青春年华有着莫名的向往,我觉得时光的痕迹不会在她的身上流连,她还是那么,那么地光彩照人。

“怎么不去上学?”妈没看我。

“下午学校停电,呆会屈楚来找我去游泳。”

她停下,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但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你去吧,不要回来太晚了。”

升入初中以后,屈晚晚就不爰过夏天。单是上衣的选择就够让她头疼。每件衣服套在身上都显得紧绷绷的,似乎总能把人的目光的注意力女干引到她胸前这对无法阻止其生长的乳房上来。

据她观察,同学中具有这样大而且前挺的乳房的,只有她一个。她为此而感到羞涩。所以,每当她面对别人时,总是习惯性地收胸,或是拿个书包之类的东西挡在胸前。

在所有的课程里,她最不爰上的就是体育课,因为每项运动都使她的乳房在胸前颤个不停。越是这样,那个脖子上常年挂着只哨子的男体育老师就让她一个动作重复做几次,他是在欣赏她的乳房,不是成心让她难堪?

屈晚晚把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她从来不去外面的浴池,就因为她那过于浓密的阴毛。为了能和刘商、屈楚他们一块儿游泳,而又不至于在游泳馆的更衣室里遭到令人难堪的注视,她准备就在此刻将这些讨厌的阴毛刮掉。

为了这个计划,屈晚晚已经忙活了一气了。屈沈那个墨绿色的保险刀盒已经放在浴室里放护肤品的大理石台子上了。用热水,多抹香皂,用没被使用过的刀片,用后就扔掉,父亲大概还不至于仔细到连剩几个刀片都记得清清楚楚吧?要竖着刮,千万别横着剃。

屈晚晚慢慢地坐进稍有一点烫的浴缸里,她抚摸着她身下那片抹上香皂的、乌亮浓密的阴毛,感到一阵惬意,全部刮掉是不是有些可惜?

“刘商,你妈真好看。”沉默了半天的屈晚晚突然小声说。

我正听着屈楚把他的自由泳吹得天花乱坠,听到屈晚晚对我妈的评价,我还是很高兴,我觉得象屈晚晚这么出众的女孩子都那么崇拜我妈,首先证明的就是我的审美没有问题。

女人使男人迷恋是很普通的事情,要是连女人都、、、那只能说明她实在出众。

其实屈晚晚和我妈是两种不同的女人,空谷幽兰和待放的牡丹,你说哪个更美?她欠缺的就是那岁月积累的风雅和从容,将来她肯定同样出色。

我们兴致勃勃地来到游泳馆的时候,看到的是门口的告示牌“停电,暂停营业!”的通告。

屈晚晚感到阴部被刮过的地方,好一阵生疼,她真有点后悔了,还有没有仅仅为了这次游泳,就把阴毛全部刮掉的姑娘?

我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大街上到chu是目光,焦点是屈晚晚,连我都感到了炙烈。

“咱们去立交桥下的‘红磨房’吃冰激凌吧。”屈晚晚提议。在什么人塞到她书包里的情书上,“红磨房”是多次约她去的地方。她从来没有前去赴约,但现在想去看看。

“我没钱!”屈楚叫唤着,上学和放学的路上,经常要路过这个象童话中的建筑的“红磨房”,那可不是学生去的地方,而且爸妈说他大手大脚的,从来不给他什么钱,连这次游泳都把钱交给了屈晚晚。

“走吧。我有钱。”虽然很慷慨,我心里还是有点打鼓,不知道兜里的五十块钱能吃什么,除了不想让屈晚晚失望之外,我也对刘武经常挂在嘴边的各种场所中的这个名字有一种很特别的好奇,刘武比我大四岁,他已经觉得这世界就是他们的了。

临近“红磨房”的时候,屈晚晚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她东瞅瞅、西看看,希望什么意外能阻止自己的脚步。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自己写信、为什么要和自己交朋友?她清楚,她根本不会与她打心眼里看不起的同龄人交所谓的朋友。

她幻想的爰人应该是一位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中年学者,象爸爸那样高大、幽默、具有中国男人那动人心魄的温柔、悲剧演员一样的惆怅、运动员一样强健挺拔的身姿、可以穿透心灵的低沉的男低音,还有那不可或缺的深邃睿智、柔情万种的眼神。

这次是个例外,只是出于好奇。情书写的不够委婉,过于直率,字还向一边倾斜着,男人应该练一手帅气、豪放的方块字才好。

红磨房的装修很豪华,进入的时候就产生了要逃走的念头,人不多,放着悠扬的西洋音乐,屈晚晚的神情很兴奋,也许浪漫的情调会拨动少女的情怀?

角落里的一帮小伙子的目光逼视过来,他们都年轻而且英俊,前卫的衣服,古怪的发式,还有桀骜不驯的眼神,有点野。

屈晚晚的目光与其中的一个对撞的那一刻,迅速地移开了,她有点后悔了。是常常,初中时班里有名的坏蛋,据说他现在成流氓了,不过他注视自己的目光不像传闻中那么可怕,是真诚的欢喜和期待。

屈晚晚很从容地坐下,头不看那个方向,听到一阵唏嘘的叹息。她听到一阵脚步声,肯定是常常。你干嘛不跟刘商和屈楚去看马路边上的报纸,非要自己先进来?也许现在赶紧出去还不晚,但屈晚晚突然感到心慌腿软,象是站不起来似的。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她安慰自己。让刘商他们撞见怎么办?

“你好。”常常从屈晚晚的身后转到面前,“真没想到你能来。”声音由于兴奋而发抖,脸红,明亮的眼睛洋溢着激动,干嘛要剃个哗众取宠的光头?他本来应该是一个挺好看的男孩子,他什么时候变的斯文起来了,还会说你好,是不是男的这会儿都这样?

“我弟弟他们非要来这吃冰激凌,我就陪他们来了。”

屈晚晚看到常常现在已经长高了不少,拘谨之中自然流露的剽悍和不羁,脸上有胡子茬,男人的味道?

“过去和几个朋友认识一下,怎么样?”常常憋了半天,很秀气的双手死死地抓着椅子背,还不由自主地哆嗦,但期待。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油腔滑调,本来面目开始显露。“谁答应过做你女朋友?”屈晚晚真的生气了,还从来没有遇到如此的无礼。

她看到刘商和屈楚正进门,眼睛里带着自己刚进来时的讶异和不安。应该马上结束,屈晚晚站起来就要走。

“慢着。”常常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那两个人你认识?”

“是我弟弟。”

“哪个是你弟弟?”

“你问这干嘛?”

“我正找他们呢,总算在这碰上、、、”

常常一招手,角落里的那几个神头鬼脸的家伙就立刻围了过来。顺着常常的指引,那伙人个个摩拳擦掌,“是那俩,没错,今天非废了、、、”

气氛紧张起来,红磨房的服务员都惊恐地注视,即将发生什么?屈晚晚脸色煞白,手脚冰凉,浑身一阵不住地发抖。这是怎么回事?都怪她,为什么要提议到这儿来?

我和屈楚也发现了他们。

“现在跑还来得及。”屈楚边说边停下脚步。

“你姐怎么办?”

我继续朝前走,尽管我知道现在跑是个明智的选择,他们人多,而且有的还拽出了一把东洋武士剑,有优雅的弧度,清光森森,我几乎没有太在意,我觉得有责任保护女孩子,即使面对的是危险,很刺激,我不是一直在睡梦中希冀着这个时刻么?尽管腿有点抖,表情也不怎么从容,我想起飞扬的刘武和武侠小说里的人物,都是我的动力。

四目相对。

“这是怎么回事?”屈晚晚站起来挡在我的身前,她现在比我还高一点,虽然有点慌,但坚强,我突然感到一阵迷糊,被感染了。“他们怎么招你了?”

“这没你的事!”常常从腰带里拔出一把匕首,凌厉得就象他的匕首,但有一丝迟疑,“怎么招我了、、、这你得问他!”

“他们不是小孩么,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能欺负人呢?”屈晚晚质问常常。

“我欺负他?”常常气愤地,“你没见这小子把我打成什么样、、、今天非废了他不行!”

“、、、要是我答应和你交朋友呢?”

常常愣住了!屈晚晚说着,使劲地推我和屈楚,“你们先回去吧,还愣着等什么呢?”

“那你呢?”

我没想到是这样,觉得自己还要屈晚晚来保护,实在是很难接受的。

“快走吧你!”屈晚晚急了,她一把推开我,转身对常常说,“现在咱们去哪?我听你的。”

“就这么让他们走啦?”那伙人围了过来。

“甭废话!”常常把匕首掖回去,望着我和屈楚离去的背影,呐呐地对同伴说,“你们也走吧。”

“有什么火,你就冲我发吧。”屈晚晚昂着头,对大街上窥视的目光和身边的常常同样熟视无睹,这是意外的经历。没有回答,常常默默地跟在屈晚晚的身边,他觉得人们都对他羡慕而且嫉妒,这样的感觉真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你真的愿意?”常常突然问。

屈晚晚停下脚步,她不知道常常在想什么,觉得男人真的很可怜,就算是大名鼎鼎的常常也不例外,突然想到那爆发出火花的对峙,怎么从来没发现刘商那么带劲?

“你也走吧。”常常气馁地说,“今天就算我让你蒙了、、、到底哪个是你弟弟?”

“那个又瘦又小的。高一些的是我弟弟的朋友,刘商。”

“那小子挺厉害,把我打的够戗。”

“他能打的过你?”屈晚晚憋不住笑出了声,“他挺老实的,是好学生。”

开始聊天了,他们一路走着,不觉间,已经到了大院的门口,还好,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不必面对那些关心自己的叔叔阿姨。

“我到家了。”屈晚晚看看恋恋不舍的常常,“你回去吧。”

“我写的信你看了?”常常现在就象一个腼腆的小男孩。

“看了。”没必要隐瞒什么。

“我没坏意的,真的、、、”常常低着头,用鞋底反复地蹭着地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到晚,脑子里总在想你、、、真的,我没坏意的、、、”

屈晚晚又一次慌乱起来,她看着门口,“我该走了。”她担心,他还会说出什么别的令她难堪的话来。沉默。

“你告诉他们俩,我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常常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危险过去了!屈晚晚看着常常远去的背影,突然对常常有些好奇,他说话和办事的方式都那么新鲜而奇特。

屈晚晚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我和屈楚在客厅里下围棋,旁边是一脸兴致勃勃的屈沈。

会意的笑容。“你不是半路上碰见同学了么?”

“没事,瞎聊了几句就回来了。”

屈晚晚知道这话是说给爸爸和在厨房里探头探脑的妈妈听的,她注意到,刘商那若无其事的神情,她想象着,他跟常常打架时的样子,心乱跳,怎么好象这个小孩现在似乎长大了?她到沙发里坐下,看围棋。

在屈楚家吃了晚饭,屈楚他妈做菜的手艺很好,晚饭丰盛而美味。不象我们家,总是对付着吃,甚至就直接开到院外的“桃源居”,反正我爸不怎么在家吃饭,我妈什么都好,就是对家务一窍不通,扫地都懒得动,我发现女人想十全十美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屈晚晚说不定是例外呢,我想象着她下厨房的样子。怎么老想她?

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在院子中间的凉亭里哭,我的心一下子收紧。

“怎么啦,这是?”我鼓足了勇气,站在悲戚的李思佳的面前。

我的心情不好,一切都已经是事实了,她真的在我们院,那么她当然也会有一个我至少见过的丈夫,我们院不大。尤其令我气愤的是,李思佳的眼角是瘀青的,那是什么造成的是不用问的。

看到我使李思佳着实慌乱了一下,她忙活着,擦眼泪,并且把瘀青的那半边脸别开。

我想了想,还是在她的身边坐下。

沉默。

她的肩还不由自主地抽动,我的心似乎跟着她的一起破碎。她的丈夫是老院长的儿子,叫杜秦,一个威猛的大汉,从来就是院里闯祸的主儿,据说做买卖发了,我实在不能理解李思佳干嘛要嫁他,不用说西楼的那些研究生,杜秦连我哥都不如,他是痞子。

“商子,你给我过来!”我正琢磨用什么话安慰李思佳的时候,门口呼啸着飞驰进来三驾摩托,轰然的发动机,还有车上不戴头盔的张扬的人,后坐上尖叫的女孩子,在夜色中飘扬的长发。是我哥刘武和他的损友周游、毛毛,至于后坐上的女孩子就一个也不认识了,经常换,换的人眼花缭乱的,不过都漂亮性感。

我犹豫着,让老师,尤其是李思佳知道我和这样的家伙交往,是不是会影响我的形象?

刘武不知道我为什么迟疑,他也不在乎我身边的女人是谁,在我看来,他下车的动作很潇洒,同时还危险。他走过来,一边解开漂亮的皮甲克的扣子,“聊闲啦!?”

他看了一眼已经不哭了的李思佳,然后旁若无人地搂住我的肩膀,夜色中他那英俊的脸颊的线条雕塑一般地展露着迷人的光彩,眼睛流火,矫健、洒脱、剽悍。

我注意到李思佳的目光有些荡漾,她惊慌失措地逃逸。

“谁呀?”刘武用余光瞟着李思佳离去的背影。

“我们老师。”我有点紧张,刘武对付女孩子可、、、

“咱们院的?”

“是大肥的老婆。”

毛毛搂着一个穿着短裙,展露着大腿的女孩子走过来,他一样也是那么漂亮的大男孩。

“哦,大肥还真他妈的走桃花运呢。”刘武的脸上都是遗憾,我知道他鄙视杜秦。

“商子,听说你把金属所的常常给打了,怎么样,找你麻烦了吗?”周游跳过来,伸手摸我的脑袋。

“别他妈的瞎摸,我弟弟这脑袋聪明着呢。”刘武笑着扒拉开周游的手。“别害怕啊,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常常他们就是一群小混混,我明天到金属所去一趟。”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办!”我站起来,目光忍不住在那个女孩子雪白浑圆的大腿上停留。

“刘武,你跟我回家。”

“我尻!商子长大啦。”

我注意到那个女孩子笑吟吟的看我,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加上修长惹火的身体,弄的我心慌意乱的,她挺漂亮的。

“我晚点回去,毛毛他们家有舞会。”刘武央告着。

“你就堕落吧!”我愤然地,觉得自己有点抵挡不住那女孩子的挑逗,只能赶紧离开,“告诉你,不许你们管我的事!”

家里一团漆黑,书房的灯没亮,但有显示器的清光。

“妈,开饭了。”我提搂着从“肯德鸡”买回来的汉堡和鸡翅,还有薯条和可乐。

我妈的目光才从显示器上离开,“哎哟,都八点啦!”她就连慌乱的时候也是典雅的,“饿了吧?妈这就做饭去。”她有点歉意,但神色中更多的是顽皮,我妈很奇妙。

我的判断一点都没错,要是她自己在家,不是饿得没招了,她肯定不会专门地为自己弄什么饭,没人打扰是她工作的最佳时间。

“得了,你也别忙活了。我在屈楚家吃完了。”

我捅开灯,把东西放在计算机台上,到chu是资料和书籍,乱的可真够戗。

“哎!乖儿子,你可别给妈乱动,动了,妈就找不到了。”

不知道我妈想起了什么,她一边嚼着薯条,自己咯咯地笑了。

“笑什么呢?”我莫名其妙地看她,一边随意地摆弄着遥控器,浏览着电视的每一个台。

妈坐到我的身边,一本正经地想了想,“乖儿子,妈对你好不好?”

“不怎么好,你老蹭我饭。”

“那,那不能提了,妈给你钱呗。”她就开始找钱包,不知道放哪儿了。

“回头再说吧。”我猜测着她在搞什么鬼。

“行。”她不找了,然后喂我吃薯条。我知道我爸为什么那么迷恋我妈了,她变幻多端。

“你甭讨好我,要干嘛?”

“妈对你好不好?”

“好!”

她乐了,笑容那么甜美。“那你有什么事情是不是该跟妈说?”

忙活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这!“成绩单不是给你了么?”我站起来就回自己的房间。

“哎!”我妈一把没拽住我,她笑着跟着我,“屈楚他姐姐叫什么名字?、、、小姑娘真不错、、、我说,小商,你的眼力不错、、、”

我停下脚步,“妈,你说什么呢?”

“怎么啦?说中了不是?你脸都红了。”她探索着我心灵的深chu。

“喜欢人家也没什么可保密的么。”

“你不怕我早恋?”

“你快十六了,是大孩子了。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不过,小商,你知道爰情是怎么回事么?”

“妈——”我的心嘣嘣乱跳。

妈不笑了,充满爰怜地看我,伸手给我整理了一下头发,“你喜欢一个女孩子,或者女孩子喜欢你,妈都不管,但你要知道自己内心的感觉,爰情可不仅仅是因为漂亮的容貌,心灵的碰撞才可以产生美丽,当然还有责任。”

二、意外

化学课由快六十的张老师代理,直接影响了我对化学的兴趣。我知道李思佳为什么请假,心里老是在琢磨把她从苦海里解救出来,在我看来,杜秦是她不幸的根源,她说她病了。

要足球比赛了,先年级各班之间比试,然后再在三支冠军队中决定最后的全校冠军,冠军队有资格代表学校参加全市的“市长杯”,这是全校的大事。

“刘商!”我和屈楚拍着篮球准备到篮球场的时候,有人喊我,一个男孩子一样有磁性的声音。

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满小飞。不同的学校有不同的风气,全校各班的体育委员都是女孩子,大概是培养我们尊重女孩子的品德吧。满小飞不赖,会跳很多舞,好象全身都没有骨头,她们家是音乐学院的,总的来说算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你叫我?”我看见屈楚正冲我挤眉弄眼的。

“组织足球队,你参加。”满小飞说话习惯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这让我反感。

“找屈楚,我不会踢球。”我若无其事地仍然向楼外走,在我看来,一个充斥着埋头苦读、个顾个的书呆子的班级,要想在一项集体运动中取胜,有点天方夜谈的味道,更重要的是我受不了被别人命令。

“你就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从声音判断,满小飞好象生气了,她的声音使我chu在一种注目之中。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她长的不赖的。”屈楚一边笑着冲满小飞挥手,一边追我。

我看见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的李思佳,带着外面清新的空气和阳光走进楼门,她光彩照人地回来了。

很美的学校,校园里栽种着丁香、洋槐、梧桐,还有不知名的花树,荡漾着清香,游荡着或若有所思、或热情活泼的学生。刘武从白色的本田里钻出来,应该穿西装来,那样才能相配,他有点后悔自己今天的打扮。

“刘武,你看!”旁边的周游兴奋地咋呼,他指着在花栏旁坐着发愣的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真漂亮,有那种熟悉的高雅淡泊的清醇,齐耳的短发在微风中拂舞,增添了一丝飘逸,她的眼神是茫然的,是什么使她困扰?刘武觉得自己那麻木的神经似乎在这一刻重新焕发了奇妙的冲动,一种甜蜜的感觉。走近,顿时觉得自己有必要调整自己的情绪,认识。

屈晚晚被很多奇怪的念头弄的有点迷糊,直到刘武坐在她身边的花栏时,她才被吓了一跳。

“武哥!你怎么来啦?”是刘商的哥哥,一个出众,但玩世不恭的男人。“找刘商?”

“不是。”

刘武不看她,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长腿舒服地伸直,仰面,合上眼睛,沐浴着阳光。短发、饱满的额头、宝剑一般斜飞的眉,长长的、有些蜷曲的睫毛、笔直的鼻梁、丰满的唇、还有鼻翼延伸的斧凿一般清晰的象征男性坚毅的纹路,舒展的脸。

屈晚晚突然感到一种心慌意乱,一个成熟的男人竟会如此的使人震撼么?他成熟么?

“我来,就是为了看你。”温柔的笑容,柔情如水的眼神,还有似乎隐藏的一丝狡黠。

屈晚晚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忙躲避刘武的目光,但心里又似乎很愿意就这样在这样的目光下。

“商子哥!我求你了。这车是借的,你可手下留情。”周游笑着央告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的愤怒,就因为刘武出现在我们学校?还是因为看到他和屈晚晚在那些无chu不在的目光下,旁若无人地说笑?被踹了一脚的白色本田“哇哇”地报警。旁边的屈楚正满是好奇地左右打量着汽车。

“干嘛你?”刘武蹿过来,不过他没生气。

“你怎么来这儿?”

“有点事,你们学校临街的那些门市房不是要出租么?我来谈谈。”我看见走过来的屈晚晚有些失望。

“别理他。我哥坏着呢。”我下意识地站到刘武和屈晚晚之间。

刘武饶有兴致地看我,然后把目光移到屈晚晚身上,然后就那么野性十足地放声大笑,迈步离开。

“这车真不赖,你哥准是发了吧!?他干什么的?”屈楚转过来。

“流氓。”我在胯下和身体的周围运球,有点担心地看屈晚晚。她觉得我的回答很幽默?我看见刘武在楼口和满小飞打招呼。他有魅力,我没法否定,但不能见到女孩子就这样吧?

放学的时候,刘武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从车棚取了自行车,得等磨蹭的屈楚一会,我们和屈晚晚约好了要去看电影的,有一个美国的大片上映。屈楚总是喜欢在车棚里踅摸女孩子,他还没有成熟,在朦胧期的男孩就是没有准撇。我觉得我成熟了。

“小弟干嘛呢?”屈晚晚抱着书包,站在我的身边。斜阳金辉下,她真好看,我觉得自己的心要从李思佳的身上转移了。

“谁把我气门心拔了!”屈楚气急败坏地推着车出来。

这是意外。男孩子拔女生的气门心是经常的事情,屈晚晚不骑车多半是因为这,男生的气门心被拔可少见。

看见校门外以满小飞为首的几个女生都得意地笑,我有点莫名其妙。

满小飞那粉白的手掌里赫然有一个气门心,“你们不参加足球队,我就天天拔你们的气门心!”她的理由居然就这个,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还理直气壮的。

屈晚晚笑吟吟地在旁边看。

电影是一个甬长的爰情片,故事让人心碎,音乐也哀伤得在触摸着神经的末梢。几次想走,我不怎么爰看这样伤感的电影,可屈晚晚说什么也不答应,她跟着里面的人物。屈楚实在挺不住了,他决定睡觉。

现在的电影院真奇怪,不是单独的椅子了,叫包厢,其实就是长椅,很高的靠背,可以阻挡一下周围的目光,椅子挺舒服的,还软忽。为了屈楚可以睡的好一点,屈晚晚和屈楚换了座位,他倒在屈晚晚的怀里时,我嫉妒得要死。电影没法看了,我被屈晚晚身上那淡淡的幽香弄的口干舌燥、心慌意乱的,整个思绪都乱七八糟的。

我的胡思乱想被旁边座位的人给打断了。听到一阵唏唆声,似乎是衣服的摩擦,有些急切的喘息,还有咋咋的声音。

黑暗、剧情、莫名其妙的声音、我的好奇、加上身边的屈晚晚,我觉得自己在煎熬中挣扎,很辛苦,周身的热血不听使唤地在到chu乱窜,每一根神经都麻酥酥的,肌肉紧绷绷的,甚至有些酸疼了,主要是脑袋要爆炸了,我喘气都有点费劲,要爆炸的还有另外的地方。要是屈晚晚发现了怎么办?

屈楚睡觉不老实,他总以为在自己的床上,还奢望着伸直腿。屈晚晚似乎离我越来越近,近到把我压在靠背的角落里。她的肩就在我的胸前,我的手没地方放了,尽量回避身体的接触,那绵软的触觉能马上要我的命、、、我还是这么靠在靠背上,屈晚晚还是这样依偎在我的胸前,她抬起头,嫣红的脸颊,不安地翕动的鼻翼,颤抖的嘴唇,如烟的秋水中的激情和期待。

我能听到自己战鼓一般的心跳,怦怦地扣击着我脆弱的心灵。我不是这样的手足无措,我用自己最温柔的目光回应,阅读她的目光,品尝她的呼女干,感受她柔软但富有弹性的身体的挨擦,享受她那纤美优雅而且灵活温软的手细心地对我发达的胸大肌的爰抚,体会她发烫的体温。

鼓励而殷切的一瞥,她的眼帘缓缓关闭,朱唇暗启,睫毛在昏暗的光影下有彩虹的颜色。她在等待我?我在等待她。

我感受着那阵如狂的拥抱,我拼命地扭搓她的身体,把自己喷火的唇象电影的男主角一样放在女主角的唇上,我的上唇挨着她的上唇,下唇压着下唇,彼此的呼女干交织,不愿意想男主角那样张嘴去咬女主角,口水是不是干净?也许交换了口水就会使女孩子怀孕?怀孕可是大事!我拼命地扭她,她拼命地扭我、、、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将怎么发生?她会不会如愿地来摸我的阴经?扭握阴经是解决我的要求的最佳途径、、、

屈晚晚的头突然真的靠在我的肩头,她侧过身子,真的用正确的姿势依偎在我的怀里。

“啊哈。”我艰难地低声呻吟,一股热流喷薄,裤子又粘在大腿上,热流通过阴经的摩擦使我一个劲地哆嗦,接着是狼狈和手足无措。接着是肩头的衣服被什么东西弄湿了,接着是清晰的屈晚晚的啜泣,她的发丝弄的我痒痒的,但那绵软温暖的感觉是真实的,她脖子娇嫩的肌肤,优雅的流线、、、

“你们干嘛呢?”屈楚睡眼惺忪地问。

屏幕上那个娃娃脸的黄毛带着安详的表情向水里飘落,满脸煞白的女主角咧着大嘴泪流满面,白胖的手死死地抓着黄毛已经无力的手,滑脱,滑脱,终于,黄毛和大嘴的手在指尖最后的流连后彻底分离了,黄毛象一片羽毛,飘落,飘落、、、无影无踪。

屈晚晚哭得一塌糊涂。

我说什么也不让她坐我的车,因为裤子是湿的,不得不用书包来遮掩一下。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太剧烈的爆发使我感到有点发飘。

屈楚没多问,他就是偷偷地看屈晚晚,然后又看我,满腹狐疑。

电影的情节支离破碎,只有一个片段印象深刻,男主角和女主角在一帮人的关注下,嘈杂的伴奏中,在一个好象是桌子的上面跳奇怪的舞,热烈而迷人。

我偷偷地看仍抽抽搭搭的屈晚晚,觉得那大嘴真的还不如屈晚晚好看,还比屈晚晚胖。不过屈晚晚也挺胖的,不能叫胖吧?肉感!搜肠刮肚之下,突然灵光一现,我觉得自己的阴经又虎虎生威了。以后得多约屈晚晚去看哀伤的电影,我打定了主意。

为了避免每天被拔气门心,我们咬牙答应了满小飞的要求,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我挺来气的,不过屈楚看来很来劲。

“你喜欢我姐?”屈楚系好了鞋带,活动了一下腿脚,突然冒出一句来。我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喜欢就喜欢呗!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屈楚冲我眨眼。这是个必须回避的话题,我自己还没有彻底弄明白呢。掩盖尴尬的手段就是不置可否,我不想否认。

比赛很激烈,气氛也十分激烈。满小飞组织了庞大的拉拉队,在她看来凝聚力就是这样的集体活动中建立的,她有手段,男生都听她的,女生么,她也有办法。

从这事,我对满小飞的看法转变了一点,我对强的女孩子还是有好感的,尤其是漂亮而且聪明的女孩子。

屈楚是明星,他灵活而快速,象在人群中翩翩起舞的精灵,不过他除了给我传球,别人一概不理。于是我也成了明星,因为制胜的两粒进球都是我打进的。

说老实话,踢足球我真的不怎么在行,虽然我的跑跳能力出众,灵活性和协调性都不赖,但在足球场上远没有我在篮球场上潇洒自如,不过机会实在是太好了,在这样低水平的比赛中,有一两个娴熟的控球人,你只要别往人堆里扎,就总有机会,于是比赛就会向聪明一点的一方倾斜。

我和屈楚拥抱的时候,看见看台一边卓然而立的屈晚晚,不过她身边的常常使我心情不佳。怎么搞的?

最近,屈晚晚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被接踵而来的一个个男孩子给弄的乱七八糟的,看书也看不进去了,似乎这样的经历是自己期待已久,但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男孩子的热情和那些张狂的举止,都是拨动着心弦的拨片,这琴该怎么弹?

屈晚晚准备去看弟弟比赛,在穿过花径的时候碰上了很奇怪的常常。“怎么这打扮?”屈晚晚很主动地与常常打招呼,丝毫也没在意别人的目光。

常常穿着得体的藏蓝色的短甲克,很笔挺的西裤,皮鞋的式样也很普通,为了掩饰光头,他特意戴上一个棒球帽,还戴了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挺秀气的,只有多解开一格的衬衫才暴露他的野性。

“怎么样?不好?”常常有些胆怯。

“不是不好,就是觉得有点别。”屈晚晚笑着,“我弟弟在操场踢球,看看去。”

她意外地发现常常没有了在外面的张狂,连一个迎面过来的一年级小孩,他都会彬彬有礼地让路,奇怪的男人。

“我到这儿来,你不会生气吧?不过这些天、、、我实在想见你。”

屈晚晚有点慌,当然知道你干嘛来,当然知道你干嘛这么装蒜,不用马上就表白吧?让人听见了怎么办?为什么老挂在嘴边?

“来就来了吧。”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屈晚晚还是努力地微笑,尽量做出洒脱的样子,不过脸已经红了。

常常从羞涩中恢复了,是屈晚晚的微笑给他的力量,他的脸上重新具备了自信。

是自己给了他什么暗示?屈晚晚觉得男人真难琢磨。

“你们这么踢可不行。”常常居然大摇大摆地过来了。真扫兴,我们正庆祝胜利呢。

“他初中的时候可参加过市里的少年队。”屈晚晚很高兴,因为弟弟踢得真不错。

女生都不过来了,也许是不愿意在屈晚晚的光彩下失色吧。

常常的工作很认真,当然也很有成效,他每天我们放学时都来,训练我们这乌合之众。过了一个礼拜,我们的第二场比赛居然打败了有模有样的五班,得算奇迹了,我们昂首进入了年级决赛。

唯一令我气愤的是他让我从射门得分的前锋变成了干苦力的后卫,还振振有辞地说我除了速度快,跳的高,其余的技术都不行,在后卫线上或者能发挥头球的作用(因为我是我们班为数不多的敢拿脑袋去顶球的),到了前锋线就只能浪费机会,屈楚在前面踢的挺好的,加上我就添乱。

可能他说的是实情,但自尊心受不了,何况是被一个我看不起的家伙挑剔,我琢磨着得踢好球。其实常常不象以前那么讨厌,他很直接,我喜欢不隐藏自己想法的人,不过他极端的做法是我不赞成的,还有那随时都会流露的流氓习气。

我决定和他对着干的主要原因是他最近可以频繁地和屈晚晚接触,这使我提心吊胆的。但看来屈晚晚也不打算更深入地和他交往,这多少还可以让人放心一点,至少她还没有和他去看电影。

决赛很艰苦,对手是充满了体育特招生的四班。常常给我们制定了防守反击的策略,因为他清楚双方的差距,虽然四班踢球好的也就是那么两个,但人家能跑,而且力量足。

“、、、所谓的防守反击,就是由八个家伙蹲在禁区的附近,让屈楚和另一个跑的挺快的房小山在前面,只要对方过来,什么抱腰,拉衣服,使绊,(我们都不会铲球)所有的着数都要在禁区外使,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进禁区,(不要怕惹火了对方,比赛么,谁先动手谁就没理。至于打架?千万别还手,吃了亏,咱们回头报仇。)一旦得球,就玩命地向前面开大脚。屈楚,你和房小山,嗨,别聊天好不好?你和房小山一旦拿球,也甭磨挤,马上射门,他们守门员不行。射不进,没关系啊,咱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挺到罚点球。不是全校决赛得到暑假再干么,还一个多月,到暑假时,你们就不是现在这样了。来,大伙好好干!加油啊!”常常很有煽动性,弄得大伙士气高昂地上了球场。

、、、我就是不愿意输,尽管双方的实力实在是有差距,但拼斗了五十多分钟,还是被人家攻破了球门的现实实在不能接受。

我和我的队友是在拼斗的,我们竭尽全力在和强大的对手争衡,渐渐地力不从心了,但我突然被大家的齐心合力给感动了,原来大家在一起舍死忘生的感觉是如此地具有震撼力,每一个交流的眼神都可以使快衰竭的体力再次升腾,队友的摔到都会使颓丧的神经再次亢奋,这样的感觉真好。实力的差距是存在的,但什么他妈的参与就是胜利,没有胜利哪来的快乐?

我满脸是血地向卫光猛扑的时候能感到他的退缩,我不是唯一见血的,我们都挂了彩,但没有一个要换人的,我是刚才去封堵对方射门时,被正中面门的,鼻血肯定是流了,好象嘴里也破了,但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抢下球,但前面没人了,屈楚和房小山见情况危急都不由自主地跑回来了,没法传,我也不想传了,玩命地向对方的大门跑,带球不用太费劲,一捅,然后追!

“传过来!”

听到了屈楚的呼喊,但我象被一辆火车给撞了一下,早就听到背后那轰然的追逐声了,想不到是四班那个足有一米九十的家伙,都不知道这球是怎么弄出去的,还有那个迎面扑来的守门员,我象三明治中间的那块火腿,怎么他妈的浑身都疼?

我看见屈楚在被另一个家伙干掉之前把球捅进了大门、、、有人都哭了。

“朱苑啊?我是屈沈,你宝贝儿子在我家呢、、、没事,学校足球赛、、、对,受伤了,回家困难了、、、没大事,腰闪了,浑身鲜血淋漓的、、、对,玩命了、、、”屈沈对着电话气定神闲地和我妈交代着。

“哎哟!——”屈楚被聂远给弄疼了,声嘶力竭地大叫,他伤了脚腕。

“值!”屈楚满脸英雄气概地冲我挥拳头,那是被常常和屈晚晚打车送回家的路上的事情了,现在他可没那么了不起。

“你就不能争气一点?”屈沈放下电话,伸手给了屈楚一个爆栗,“你看人家刘商,浴血奋战,眉头都不皱一下。”

“哎呀哈!”这下屈晚晚可弄疼我了,她细心地翻着我的嘴唇想把那些沙石给弄出来。

我注视着她的脸,有点迷糊,我觉得要是真的能亲一下就近在咫尺的那红润润、肉乎乎的嘴唇,就是再疼也值了,而且,而且她微敞的衣领里面那粉白娇嫩的肌肤,角度很好,目光似乎接触到那柔滑的曲线了、、、可千万不能瞎看!我提醒自己,但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她的手指碰到了我那颗有点松动的门牙,钻心的疼痛直接击溃了我的英雄气概。

屈沈有点尴尬,因为我同样不能做表率,屈楚流着眼泪哈哈大笑。

“怎么样,怎么样了?”屈晚晚惊慌失措地安抚我。

这次是真的疼了,刚才的挣扎牵动了我的腰,我趴在沙发上动不了,一个劲地女干气,最大的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出来。

“你们俩可真能耐,嗓门可以去当男高音了、、、”

屈晚晚吃饭的时候换了衣服,一件肥大的圆领衫一直垂到大腿上,光着腿,给人的感觉好象下面什么也没穿似的。我觉得沙发格的我的下身真难受,连忙避开目光。她的腿真好看,也是粉白粉白的,修长,挺拔,圆润,生机勃勃。我觉得自己实在顶不住了,对屈晚晚的关注从她的嘴唇和胸脯转移了,揪心的是,转移到她的全部了,我玩命地憧憬着那圆领衫里面的样子。

“起来吃饭!”屈沈一手拽着龇牙咧嘴的屈楚,还来得及给我屁股一脚,“男人么,怎么这点小伤就爬不起来了?指你们俩这样的,一旦打仗了,咱们还不完蛋啦。”

“妈,刘商的牙松了,吃不了米饭。”屈晚晚审视了一下伙食,提出了问题。

“哎哟,我忽略了。”聂远歉意地,“晚晚,你怎么这打扮?”

“怎么啦?热么。”

聂远看了看屈晚晚,又把目光转向我。这孩子,怎么这么大咧咧的,刘商虽然是你弟弟的好朋友,但显然已经不是小孩了,聂远在心里嗔怪着,但不能明说,“刘商啊,阿姨给你下面条吧?”

“您甭忙活了。我能行!”我咬牙挣扎着坐起来,腰使不上劲,还疼的要命,不过屈沈说的对,男人么?

我妈在准备动筷子之前出现在屈楚家的门厅里,她在别人面前总是保持着典雅的气度,这让聂远有点不自在。她发现屈沈那眼镜后面的眼睛里又展现了奇异的光彩,这没办法,据说,屈沈在他的前妻和这个朱苑之间曾痛苦地抉择过,不过不等他有结果,朱苑就和另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刘养知结婚了。

“朱老师,刘商没什么大了不得的,别听屈沈瞎说。”老师是知识分子对前辈的尊称,这点,聂远也没办法。

“贵客临门,蓬壁生辉啊!”屈沈挺乐的,“我要不是说的严重一点,恐怕也请不到你的大驾呢。”

“都五十的人了,还改不了贫嘴的毛病,哎哟!”看到那条狗,我妈简直就没招了,她怕狗、怕猫,除了人,但凡是小动物,都能使她毛骨悚然,“刘商,咱们回家。”声音都发抖了。

我觉得很丢脸,因为我妈正躲在屈楚他妈背后。

“哎,不忙,不忙!”屈沈几脚把那狗踹到屈楚的房间里,完全不顾及聂远心疼的目光和狗愤怒的叫声,死死地关上门,“几十年不见了,怎么也得吃顿饭吧。”

屈晚晚在我妈的注视下,羞涩地起身叫“阿姨”。我们都有个疑惑,他们显然是老相识了,怎么从来没相互往来?

我光着膀子趴在床上,冷汗直冒,“我的亲妈,哎呀妈呀!”

“你什么都象你爸,就是不够坚强,你爸大学的时候,踢球把腿踢断了,哼都没哼一声。”妈停下她自己认为很有水准的按摩,脸上带着对往昔峥嵘岁月的留恋。

我从黑暗中重新见到了光明,至少不用受刑了,我觉得我妈脸上的微笑真好看,“我要是娶媳妇,一定就娶妈这样的。”

一愣,然后我妈就乐了,“乖儿子,要不你马上给妈娶一个?”

屈晚晚睡不着,在床上来回折腾,总是回想那些舍死忘生的片段,象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甚至有点耳鸣,专注的男人,男人在不顾一切的时候是那么的具有感染力。

“叔叔不在家?”

“到上海开会去了。”

“这是早点,我爸说,您就爰凑活。”

然后是笑声。

我被弄醒了,晚上疼的我没睡好,到了四点多才睡着,现在几点?才八点!我简直怒火冲天了,但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彻底清醒了。

“我爸说,您要上班,刘商自己在家没人照顾,让我来接刘商过去。”是屈晚晚那好听的声音。

我愣了。我妈粗暴地把被子撩开,过了五分钟,我艰难地出现在饭厅里。

“怎么样,高考都准备好了?”

“学校保送我。北大历史系。”

“是么?你爸不是学经济的么、、、”

我妈和屈晚晚在晨光下聊天,我扶着门框,痴了。

好久没吃这么好的早点了,“你怎么不吃?”屈晚晚就坐在我对面,她左手支着下颌,就那么看我,弄的我浑身不自在。“我吃过了。”她没有把目光挪开的意思。

“刘商!——”我妈又忘带什么东西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折腾我。

“又怎么啦?”拉开旁边的阳台窗子,我已经冷汗直冒了。

“车钥匙!”这丢三落四的毛病可什么时候能改?她只怕一辈子就这样了。

“你妈真有意思。”屈晚晚站在阳台窗子边,看着那辆红色的丰田佳美拐过楼群,还能记起刘商他妈临走时那狡黠的一笑。

“她就那样,看起来挺象样的,其实大大咧咧的,你要是看她的书房,准吓你一跳,还不能收拾,她发脾气可不得了。”

“你不象你妈。”

“说对了,我家要都她那样,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屈楚的脚好点没?”

屈晚晚没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刘武,觉得那一丝狡黠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屈晚晚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搀着我下楼,我的胳膊搭在她的肩头,我觉得自己在哆嗦,她肯定以为我是疼的,还一个劲地鼓励我。鼓励我干什么?“勇敢一点。”我的目光正顺着她的衣领探索,看到一对隆起,柔滑的曲线,还有中间那迷人的沟,我恨死了那个白色的乳罩了。

“要不我背你得了。”

“你不上学了?”

“不上,今天我爸妈到单位去,让我在家照顾你们。”

屈楚把他的脚架在我的后腰上,我趴在沙发上,我们俩全神贯注地看着交织在一起的黑白子。

“你们俩真的一点书也不看?”屈晚晚坐在旁边屈沈常坐的摇椅上,看了一会小说,琢磨了一下,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不看,整天竟看书了。”

“竟看书,你还考那么点儿分?你期末要是再考砸了,看老爸怎么收拾你。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屈晚晚抿嘴笑。

屈楚满不在乎地撇嘴,想了想,“真的,刘商,高二就分文理班了,你学什么?”

“不知道,这事得和我爸妈商量。”我悠然地点杀了屈楚的一块孤棋,“你完了。”

“姐,就赖你捣乱!”

“你本来也下不过刘商,怨我?”

屈楚想了想,觉得屈晚晚说的有理。“我得学文,最近我对物理化学简直就一塌糊涂。”

“那,我也学文。”

“你们以后也考北大吧。不过看你俩这劲头,恐怕够戗。”屈晚晚突然用流利的英语说。屈楚的英语也特别好,我突然感到一阵自卑,发奋读书恐怕还是要一点动力的。

满小飞和于静突然到访,是我们班主任曹老师安排她们来给我们补课的。于静是我们班的班长,一个文静娇小的姑娘,学习顶刮刮。

“要不我给你扭扭?”满小飞看着趴在沙发上的我,“真的,我姐练功受伤了,都是我给她扭。”今天她的语气格外温柔。

“你们喝水。”屈晚晚拿了两罐可乐,摇曳着从厨房过来。

“您甭忙了。”面对屈晚晚,于静还是局促不安。

屈晚晚亲切地笑着,然后回自己的房间。

“干嘛给他扭,不给我扭?”屈楚在一旁吭叽着。

“他的伤重么!”满小飞的脸红了。

“哦——”屈楚满脸坏笑。

“行啊,也给你扭。”经过片刻的捏,满小飞恢复了,一视同仁。

“哎呀,哎呀!”

“怎么啦?是不是重了?”

“舒服!”然后屈楚哈哈大笑。

“屈楚!你是坏蛋!”满小飞站起来,脸涨的通红,她似乎读懂了屈楚笑容背后的东西。都说女孩子早熟。

三、生命之舞

满小飞抽抽搭搭地回家。“流氓!”她心里不停地诅咒屈楚,刘商也是。

今天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她决定考完了就和他们俩商量重新训练的事,唯一后悔的是在他们邀自己到红磨房吃冰激凌的时候没有再约几个同学,那浪漫的情调,两个出色的男孩,还有昏暗的光线。她被屈楚很坚决地逼到墙边,手足无措的时候,屈楚不容置疑地吻了她,虽然仅仅是嘴唇的挨擦、、、

满小飞现在哭的很伤心,倒不是觉得被吻了嘴唇有什么莫大的羞辱,主要是刘商在一旁那淡然的神情。他在想什么呢?难道不知道初吻对女孩子的意义?他不知道是要把初吻献给他的么?屈楚似乎在发育了,他的手真有力、、、

“怎么啦,这是?”

打开院门的时候,从停在门口的一辆银灰色的雪弗来跑车里走出两个人,娇娆的姐姐关切地走过来,雪弗来的旁边站着修长剽悍的刘武。他总是笑,似乎别人的痛苦就是他嘲笑的理由。对于哭泣的自己,他也饶有兴致。姓刘的没一个好人!她不理自己一向喜欢的姐姐,低头就跑,哭的更厉害了。

“我看你是不是有点过格了?”我看了看还在兴奋中的屈楚。

才一个月,他的个子开始窜,很快就超过了我,现在足足比我高了一头,从一米六五到一米八三,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看来屈沈的话应验了。我觉得他还在长,我什么时候开始长个?对这个我丝毫也不怀疑,一般老二都要比老大高一点,刘武有一米八一,我总不至于永远一米六七吧。

“过格?”屈楚把书包在手里上下飞舞,“刘商,你知道女孩子的身体有多柔软么,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能感觉到她的呼女干,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还有她在我胸前的手的颤抖,知道么?连那个耳光都是战栗的、、、”屈楚洋溢着幸福和激动,“我不知道干嘛要亲她,没有预谋的,我就是突然想亲她。”

这是屈楚和我最大的区别,他从小就是想干什么一般就干,很少想,虽然我一直觉得他胆小。

“得了,回家吧,再这么发花痴,天都黑了。”

我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向往弄的乱七八糟的。

“你摸摸我的脸。”

我没明白。

“看热不热?”

我觉得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嫉妒屈楚了,“我觉得你他妈的就是发洋贱。”

“你折辱我吧!你鄙视我吧!你就那么摧残我脆弱的心吧!我不在乎!我的心在空旷的海洋,我的心在辽阔的空宇,它象羽毛,在无所挂碍的飘零,在风中翻飞、、、”屈楚一把薅住我的领子,“刘商,你祝福我吧!”

我觉得他很反常,声音高亢得过头,但那逼人的激情就在他的周围回荡。同时我感到一阵强烈的震撼,是什么把他弄成这样了?他真应该当诗人。

“我恋爰啦!——”

在嘈杂的路上,他的声音带着他的情绪在嘈杂的城市的主流中异动,引来晚饭后遛弯的人们的目光,大家都是善意地微笑着看这个被突然降临的爰情弄的如醉如狂的漂亮男孩。

不过接下来的举动就有点疯狂了,他趁着红灯,突然爬上停着的一辆捷达的车顶,张开双臂,高声把他的幸福告诉每一个人、、“小兔崽子,你找死啊!”

“你又怎么啦?”在院门口正好碰上了不知道要干嘛去的屈晚晚,她穿着漂亮的白色衬衫,藏蓝的裙子,她穿什么都好看。

屈楚在一路上连续地干了好几个错事,结果就是这样,他的自行车和我的被送到修理部,我们依偎着,搀扶着,带着激情的印记,屈楚非要追上那个飞驰的公共汽车,结果轧井盖儿上了,虽然龇牙咧嘴地直女干气,但仍然高兴,他还引吭高歌,曲,不知道是谁的,词,是他自己的。

“喝多了吧?刘商,你怎么不管着他点儿?”话一出口,屈晚晚就觉得多余了,他们从小就穿一条裤子,现在刘商的伤显然也不轻。

满小飞哭了一会儿,哭的肚子饿了。天已经黑透了,满小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有一会儿了,对爸妈和姐姐的招呼一概不理。他们哪知道现在是女孩子最关键的时刻。

“天边的流星啊,你什么时候象雨一样缤纷。飘过的云彩啊,你怎样带走我的心。月宫深chu的桂花呀、、、”在音乐学院的院子里的噪音,那吉他弹的简直是烂到家了,歌声简直不是在唱,而是在喊,但炙烈,直接,真情洋溢,怎么声音有点耳熟呢?

“谁呀!哭丧呢?”

“你这曲子卖不卖呀!”

各种各样的声音夹杂在歌声中,丝毫也没有影响歌者的情绪,“大伙儿,捧场啊!”他接着唱,吉他接着弹。

“宝贝儿,你可不能听这两个哥哥的,要不然以后那钢琴就没法弹了,咱们赶紧回家。”

满小飞象被什么扎了屁股,她来不及抹眼泪,一下子从床上蹿到窗子边。路灯下,马路牙子上坐着捧着吉他乱弹的刘商,旁边是使劲喊的屈楚,他们被清冷的路灯弄的有点神秘。

心跳得一塌糊涂,他们在干什么?有这么干的么?你这么干了知道要承担什么吗?满小飞感到一阵脸红心跳,不由自主地就要飞到他们的身边、、、哎哟,他们怎么这么惨?

今天的月亮挺好的,有点闷,除了围绕着路灯的虫子,还有抓虫子的蝙蝠和燕子,它们自由自在地穿梭在路灯、柳树、漂亮的小楼之间。满小飞站在小院的门前,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注视着我们。

噪音停止了,我扛着吉他就走,听到屈楚粗重的喘息,还有小楼里突然传来的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怎么抄袭呢?这曲子好象是我们的。不对,我们那曲子可没这么好听的。原来我们的曲子也可以这么好听么、、、

我睡不着,觉得屈楚虽然干事没头没脑的,那激情如火实在令我惶惑,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迸发出那样的激烈,我期待,我被期待折磨得够戗。音乐是很好的发泄吧?我们家有一架钢琴,几乎从来没人弹。

“我的宝贝儿子,你这可要了妈的命了。”我妈趿拉着拖鞋,扭着眼睛,她已经被我的遍体鳞伤折磨一阵了,现在又不得不为儿子飞扬的心灵制造的巨响所困惑。

他的相貌象他爸,行为也象,原来内心是和自己一样的,空灵,激烈,这从他的音乐能感受到,那种不顾一切的,理智和情感争夺的,缠绕的,要挣脱一切的,那颗怦然跳动的心。

“音乐是语言的及至,它可以抒发你最微妙的情绪,但需要表达、、、”她坐到我身边的琴凳上,和我并肩,于是,我的音乐又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妈。”我情不自禁地搂住妈的脖子,象小时侯一样那么依恋她,我觉得我不可能找到一个这样的女人了。

暖气管子敲起来了,“老刘家,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再这么干,我到市里上访了啊!”

停止在琴键上跳跃的手,我妈冲我吐了吐舌头,脸上又是我迷恋的顽皮的神情,“睡觉!”

我睡得很好,我烦躁的心被轻柔地安抚了,同时还做了一个令我心慌意乱的梦、、、这裤衩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我妈给洗了,我总是把它弄的一塌糊涂的,是不是每个男孩自己洗衣服就是从遗精开始的?

最近儿子的情绪可有点反常,整天不着家。聂远为这事很担心了好一阵了,“老师,你是不是该过问一下你儿子?”她还保持着对屈沈原来的称谓。

“儿子怎么了?”

屈沈很满意,期末成绩刚下来,全班第六,年级第十五,就比刘商少一分,这俩小子的脑袋是够用的,男孩子么,到了胡闹的时候,只要不耽误功课,不出大格,率性自然的天性还是要保持的,屈沈不是没注意到儿子的变化。

“晚晚,你说,屈楚最近神道道的,在忙活什么呢?”

“学音乐呢,他立志当音乐家。”

这下连屈沈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知道儿子这方面随自己,五音不全,这不是开玩笑吗!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咧着嘴坐在客厅里最靠近窗户的椅子里。满小飞的表情不会比我好多少,但她挺高兴的。屈楚手扶着那架漂亮的白色三角钢琴,另一只手放在胸腹之间,挺胸,抬头,收下颌,表情严肃,专注,用最标准的口型发出奇怪的呐喊。

我答应陪屈楚来满小飞家,不仅因为她家自己住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楼(她爸爸是全市最著名的指挥家,她妈原来是唱歌剧的,据说在米兰歌剧院留下过永恒的辉煌,她的姐姐满文娟是现在很火的影视歌三栖明星,当然,她只在家里才叫满文娟。),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满小飞的姐姐产生了兴趣。

满文娟站在屈楚身后的落地窗前,歪着脖子,用一根棍,在一个精致的葫芦上奏出悠扬的曲子,她的神情那么安闲,那么投入,脸随着音乐的起伏而变化,似乎音符就是她的声音。她穿着肥大的圆领衫,紧身的练功裤。

我的心又乱了,漂亮女人的漂亮的腿,还有移动时那摇曳的身姿,她太性感了,似乎举止和惊鸿一瞥都可以撩拨我本来就勃发的欲望,人的欲望是奇怪的东西,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干一件完全被欲望左右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和谁?

“你这么唱可不行。”满小飞那个已经胖的惊人的妈妈实在坚持不住了,她忍无可忍地从楼上下来了,脸上全是无可奈何,要是满小飞她爸在家,恐怕会用棍子把这个亵渎了他心目中最圣洁的音乐的狂小子给打出去,她这么想。

解脱了,我们都轻松了不少,虽然客厅里的空调开的挺足,我的运动衫后背的地方还是被汗透了。

“阿姨好。”屈楚彬彬有礼地,“那怎么唱才行?”他诚恳,并且少有地虚心。

这可把满小飞她妈给难住了,想说,你根本就不是那块料,但觉得这样又太伤害这个招人喜欢的男孩的心了,从那个惊人的夜晚开始,满家都喜欢这个奇怪的男孩了,她不由回忆自己的青春年华,那时候就没有这样的浪漫和激情,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场面,在女儿的身上出现了。

“你就甭问了,你就不是那块料!”我把屈楚拽到一边。

这孩子真是知音,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而且丝毫也不掩饰,解了自己的围。满文娟在一旁笑了,会意的微笑。这事儿,大家的意见是统一的,就是不能抵挡屈楚的热情,现在大家都如释重负。

在到郊外的白湖的路上,屈楚和满小飞说了很多热情洋溢的话。我们本来要去游泳馆游泳的,满文娟突然提议到白湖去,说那里风景好,没人,可以放开了游,满文娟的加入是意外。

我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我坐在满文娟身边的副驾驶席上,和我一样,她穿了一条短裤,我的短裤还到膝盖呢,她的好,就包裹住丰满浑圆的屁股,两条耀眼的大腿就在我眼前晃,我一阵一阵地迷糊,她的腰真细,她的屁股真圆,她的大腿、、、

我觉得自己离把手伸到她的大腿上摸一把,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换档时,她的手背突然碰到了我的大腿外侧,她侧脸对我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阴经这一次比哪次都伸的长,涨得大,下身搭起了一个帐篷。落在满文娟的视线里了,她的脸上有一丝错愕的神色,我无地自容、、、

原来一个发育成熟、善解风情的女人比再漂亮的女孩子都要有勾魂夺魄的力量,阳光照射下,周围的美景在伸展着柔软的肢体的满文娟的光彩下都失色。那栗色的皮肤,流畅健美的身体曲线,她把头发剪的很短,做了一个飞翔的发式,她伸展了双臂,然后轻盈地跃入被微风掀起涟漪的湖面、、、

我不由自主地跟随。

离屈楚和满小飞他们玩水的地方已经有一百多米了,看不大清楚他们了,屈楚游泳不差,但满小飞基本上属于不会的,为了照顾满小飞,屈楚当然不能这样畅快地游。看见了满文娟那很标准的自由泳姿,她是早起步的,游得也不错,她正向我休息的小岛接近。

说是小岛,其实就是一个沙堆,这白湖原来是一个采沙场。被爆晒了大半天的沙子很细腻,暖洋洋的,躺在上面很舒服。

看到有些疲惫的满文娟,我觉得有必要过去帮她一把。满文娟把她的身体都负载到我的身上,我没有丝毫的准备,她看来是筋疲力尽了,我们一起摔倒在沙子上的时候,我的身体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使我惊慌失措。

“你游得真好。”泳装外裸露的肌肤的水珠在折射着阳光,她背对着我,其实她虽然挺好看的,但绝对不能和屈晚晚相比,不过她那曲线玲珑的身材着实让我一阵一阵地冲动,我舔着嘴唇,欣赏着无数彩虹,大口喘气。

“你叫刘商?”她转过脸看我,很奇特的眼神,能撩拨我神经的最末梢。我点头,顿时局促不安。

“是刘武的弟弟?”

“你认识我哥?”我尽力回避她的目光。

她没说话,挪了一点,和我并肩坐着,把目光投向远chu。我的胳膊不经意地与她的接触,似乎有一种电流在通过,我紧张,因为是我主动要这样的接触的,她会不会发觉我的动机?

“其实,我妹妹喜欢的是你。”

我的心乱跳,连忙结束这接触。“我知道。”

“你知道!?”满文娟很诧异,她的呼女干急促了一些,目光流溢着奇异的光彩。

我蜷起腿,抱膝,“我不觉得她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她。”沉默。

“走吧,游回去。歇的也差不多了。”

我站起来,觉得皮肤被晒的一阵发紧,还有,我必须回到屈楚身边去,这样单独相对,滋长的罪恶,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

“拉我一把。”她伸手过来。

我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向满文娟的身上倾倒。身体的全面接触,我陷入一片柔软而有弹性的所在,虽然很迷恋这样的接触,我知道,必须马上结束。

满文娟几乎是早有预谋的,她一把捧住我的脸,灼热的嘴唇封住我的嘴。我的脑袋“嗡”地一下,眼前天旋地转,外界似乎与我断绝了,只有强烈的触觉,越来越强烈,在诱惑着我的身体,前所未有的慌乱,前所未有的激动。

她的唇是热烈的,她的舌头是娇嫩和灵活的,我觉得自己的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是她的舌头对我的舌头的抚慰避免了悲剧的发生。没想到接吻会这样厉害,厉害到没法抵挡、、、

“我也喜欢你,你知道么?”她喘息着,用热烈的目光,还有她热情的身体询问我。我四肢僵柔地躺在沙子上,脑子乱极了。

“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你的身体正在回答我。”她的声音悠悠地,似乎从远方飘来,一点也不确实。但我知道一切都不可避免地发生着,真的有一个女人柔软温润的手在抚摩我的身体。

我那不可抑制的阴经跳动着,把我的呼女干和心跳都带动着,随着她的触摸,我的肌肉和神经都在触摸下紧张得不得了。需要,我需要,我无数次地想象过自己终究会和一个女人做这样的事情,想不到是现在,我该怎么办?把最后的那丝矜持和惶愧也丢掉吧、、、

她又吻我的唇了,手指轻柔地滑入我的游泳裤,连身体都随着她的抓握跳动了。她的眼中有一丝笑。

你不能这么没出息吧!我从巨大的紧张中把自己召唤回来,自尊心告诉我必须要强大起来,就算是干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的事,也不能退缩。我恢复了行动,我挣扎了一下,然后把她的身体完全压在身下,用刚刚知道的接吻的技巧疯狂地吻她,我挤压她的身体,但尽量撅屁股,因为她的抓握是使我舒畅的、、、

“来吧?”她喘息着,我很难形容她如水的柔情。“来吧!”我急三火四地脱下自己的游泳裤,就重新趴在她的身上,我的欲望终于开始不受控制地左右我的行动了,但效果不佳、、、

“小毛孩儿。”她笑着看我,看我急切的通红的脸,一手握着我的肿胀的阴经,微微欠身,只是一个轻巧的动作就使游泳衣最下端的部分让开了一部分。

然后我接触到了一个柔软、滑嫩、湿润的所在,感觉就是顶在一个带有生命的垫子上,虽然那垫子会动,温暖,而且湿漉漉的,怎么就这样了?

她动了一下。

垫子产生了奇异的变化,我感觉似乎弄破了什么,就象捅开了一层窗户纸,从一个裂缝中进入,完全不同的世界,包裹着我的那些组织是无比娇嫩的,它们热情,激烈,带着润滑的露珠、、、

我一直失魂落魄地,我不知道前所未有的经历意味着什么,还有那从身体内部传来的疲乏,女人能使男人的骨头都酥掉的,虽然玩命地射精了,我感觉自己还是一片空白,记忆是凌乱的片段,没法组合成一个整体,我觉得一切都是狂躁、急切的,怎么做爰就是一些情绪?连我春梦中的温柔都没有,我开始怀疑、、、

回去的路上满文娟不时地摸我的腿,还似笑非笑地,让我联想到阴谋。

“告诉你个事!”屈楚兴高采烈地目送满文娟的黄色三菱房车离开,“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什么。”我的心情随着满文娟的离去而平静了,“说吧,什么事儿?”

“我摸满小飞的胸脯了,肉乎乎的。”他兴奋得满脸通红,“得找本色情电影,好好学习学习,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干。”

看来他们也进入了实质性阶段了,怎么这么快?

“我怎么也得干了她。”屈楚在亢奋中。

突然有一种不确实感,怎么一切都象在做梦?还有罪恶感,是不是还年轻?乱七八糟的思绪一股脑地充斥我的脑袋、、、

“回家吧,我有点累了。”

我爸是早晨回来的。我被一阵剧烈的争吵给弄醒了。是我爸和刘武在客厅里在争论一个问题,好象是该不该做买卖的事情,刘武已经在筹划着干一个茶室,地点就在我们学校临街的房子里。争吵是我爸和刘武见面后的主要节目,每当这时候,我妈就躲进我的房间,她总是象没事人似的。

“乖儿子,妈要到武汉开会,你去不去?”妈穿着睡衣钻进我的被窝,把她的头枕在我的肩头,然后笑嘻嘻地闭上眼睛。这是通常的事情,可今天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刺激。

我连滚带爬地下床,抓起运动短裤穿上,“妈,你干嘛呢?”

妈给弄愣了,“怎么啦,你不喜欢妈妈啦?”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情,这、、、”

我妈笑了,“好了,你长大了,是男人了,是不是?”

我满脸通红地看她。

“你是妈的儿子宝贝,不是么?就是你胡子一大把了,这事儿也不可能改变了。”她笑着,裹好被子,然后恬静地合上眼,“你到底去不去呀?”

“我不去。”

“哦!不去就不去,妈自个儿去玩,什么也不给你买。那给你留四百块钱,省着点花啊。”看来她决定在我的床上睡觉了。

“不行,我得管管去。”我抓了一件圆领衫套上,要出去。

“你管什么?管你爸还是你哥?”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们老这么吵,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都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为此而交换意见,那叫讨论,不是吵。但一个人要用自己的观点去左右别人的想法而引发的讨论,那就是吵架。我为什么要在乎吵架的人?你不觉得吵架是很无聊的事么?”

古怪的观点,我妈的脑袋里到底是什么?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你说我爸无聊?”我乐了,坐到床边。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说的。”她冲我眨眼,“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她放粗了嗓子,然后咯咯地笑。

说的也是,我爸就是喜欢别人按他的意思办事,一旦违背,往往用吵架的方式,往往解决不了问题。

“妈,你和我爸这么不一样,你干嘛嫁他?”

“你爸年轻时可不这样,他英俊,潇洒,温柔,幽默。嗨!人就是不能当官,当了官就会变。环境是真情的最大敌人。”

“妈,你说的真好。”

“好吧!?”我妈得意地笑,“这样的明言,我有的是呢,哪天你觉得骗小姑娘没把握,来请教老妈,老妈准让你攻无不克。嘻嘻。”

“你一点也不老。”

“谁说我老了?你说的?”她刮我的鼻子。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瞎说,我什么时候说的?”

我愈发地感到自己也许一辈子也不会遇到象我妈这样奇妙的女人了,不由叹息。

“怎么啦?你这多愁善感的,可不知道象谁?”

“妈,你说,要是倒退三十年,你是爰我,还是爰我爸?”我妈愣了一下,脸颊突然飞来一抹红晕,“爰你爸。”她斩钉截铁地。我实在失望极了。“我要是不爰你爸,就没法爰你。”她把我搂在胸前笑。我快疯掉了。

咣当的摔门声,“逆子啊!我告诉你刘武,你有种就别回来!”我爸在客厅里咆哮。

“完了?”

“完了。”我和我妈对视一下,不约而同地吐了吐舌头。

“你就不能再用功一点,全班第五,年级十三,你就不能给我考第一?”看来我爸是准备把邪火发在我身上了。我从容地坐到饭桌边上,我的办法就是冷chu理。

他喘着粗气,琢磨了一下,终于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但气还没出来,“苑苑,你看咱们家都脏成什么样了?你就不能收拾收拾啊?”他的语气已经温柔了许多。

“刘商,你看看咱们家都脏成什么样了,你,啊,你可不能收拾我的书房啊!”妈狡黠地笑着。

“咱们家就你那书房乱。”

“刘商,怎么和妈妈说话呢!?”

“是啊,刘商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我爸终于绷不住乐了,棱角分明的脸上全是无可奈何。

“我冤枉啊!”我扯着脖子喊。

“苑苑,你说这俩孩子到底象谁?”

我妈用眼角瞥了我爸一眼,就是那么一个甜美的微笑,我看到我爸的盛怒已经彻底消融了。

“吃饭。”

“告诉你,刘养知,后天我到武汉开会,回来我儿子要是减了一两分量,我可找你算帐。”

“哎哟,我明天又得到青海考察去,得去两个月呢。”他从挂在椅背上的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卡,“你小子可给我省着花。”

他把密码写在一张纸上,漂亮的书法,固执得连数字也要用中国文字来书写,真不知道他这样的性格是怎么在官场上混的,除了才华和勇气,我觉得他就只有这个他还不怎么顺眼的家。

我想起他趴在地板上用抹布蹭地板的样子。专注的男人,本身就拥有不可抵挡的魅力吧?倜傥的风华已经随着岁月和境遇消退,只有腰板还是那么笔直。

“你就不能对爸好点?”我在混乱的装修现场找到了刘武。

“怎么样?全是我设计的。”他兴高采烈地。

“跟你说话呢!”

“哦。”刘武的神色暗淡了,“他看我不顺眼。”

“你说什么呢?他是爸爸。”我一把薅住刘武的脖领子,还得踮脚。

“得,你撒手。”看我没有丝毫退让的架势,他虎了脸,“撒手!”

“千万别动手。”屈楚和周游从不同的方向过来。

“你得替我想想吧。我辛辛苦苦弄一个买卖容易么?你以为那钱就那么好来的?我自己的事情,凭什么不干?我从来没伸手要一分钱,也没求家里干什么,我怎么就不能做买卖?”

我不由松开了手,刘武看来也不象表面上那么风光。

“就是,商子,这点本钱是我们几个摆地摊赚的、、、”周游知道刘武的弟弟和刘武是一个脾气。

“哦,这样的。反正你得对爸好一点。”我想了想,拉着屈楚走了。

四、糜烂与分离

我从来都认为自己是成熟的,尤其是我的思维,我觉得自己有同龄人所不具备的冷静。对于突然发生在我和满文娟之间的事情,我的看法是只是一时冲动的结果,男人么,做个把冲动的事儿是正常的。

我决定把这疯狂的经历封存起来,它总是让我感到惶愧,一想到就有一种罪恶感,它令我知道自己卑鄙的一面,是我丑陋的一面,我害怕去触摸它,它让我觉得疼,同时还迷惑。是挣扎的结果,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象自己叮嘱自己的那样洒脱起来。

“你干嘛躲着我?”我上楼,还有八级台阶就是我家,我看见穿着朴素的白衬衫、蓝裤子、满脸殷切和疲惫的满文娟坐在通往我家的最后一级台阶上,她也看见了我,在问话的同时,我被那深切的哀惋给击中了,她似乎在责备我,又似乎在鼓励我,她在等待我,在、、、

关上房门,就是激烈的亲吻。

“你不知道我有多爰你么?、、、你躲避我,会伤害、、、”

我沐浴在她的热情中,我觉得我爰上她了。爰一个人的感觉是模糊的,我还在体会,但被爰的感觉真好,可以调动所有的精力,没法拒绝,我们彼此感受对方的激情。

满文娟让我躺在我的床上。我一丝不挂地等待,焦躁不安,我觉得狂乱的热流在体内翻涌,这样近在咫尺地欣赏一个成熟的女人脱衣服,那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满文娟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地展露,我被流畅的曲线诱惑。面对赤裸的身体,我甚至不敢去触摸,不是不敢,我担心是梦,又是那样在我准备罄尽全部的时候消逝无踪。

她开始调动我的肌肉,我的呼女干,我的心跳,她用灼热的唇接触我的皮肤,象她的小提琴一样有韵律,带走我的战栗。她亲吻我的乳头的时候,出乎意料地产生一种电流经过的酥麻,我忍不住发出艰难的呻吟。她的手滑过我紧张的小腹,穿过纷乱的阴毛,触摸,然后抓握,轻柔的指压带来的美妙难言的快感,还有热切的期待、、、

她抬头与我的目光火花四射地碰撞,然后,我忍不住挺腰,“哦喉。”我看见自己贲张的阴经顶端那红艳艳的龟头消失在她的红唇中,她的手还在轻柔地扭握着剩余的部分,手指挑弄着发涨的阴囊,里面的睾丸似乎在不安地收缩,扩张。

一阵沁凉,然后就是遇到一个娇嫩的东西,在舔舐我最怕、也是最渴望触摸的部位,被女干吮的感觉,她要带走什么?剧烈的酸麻掺杂着幸福和颤栗,以难以描述的速度,从那里扩散,构成一只翅膀,在我的体内飞行,毫不留情地挖掘我最柔弱的神经,我觉得自己是被她带走了,轻飘飘地无所依存、、、

我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脑袋里就是一个念头,我想到我妈的话,责任。我没有一丝的惶愧了,我想明白了。

在我的目光下,满文娟自在地在水流下沐浴,她的肌肤闪烁着,身体跳跃着,目光流溢着,她还着意地用她的手在自己的乳房上扭。很漂亮的乳房,虽然不是我期待的丰腴高耸,娇小,但挺拔。

我喘息着,又急促起来,不过现在我觉得前所未有的冷静,欣赏比破坏更令我着迷。

娇小的乳房在扭搓下任意地改变着形状,莹润的乳头颤动着,周围的乳晕也有些微的肿胀,她的脸颊是嫣红的,眼睛象荡漾的水,动的肩,纤细的手臂,还有那柔软的腰,修长健美的腿,水流中变幻的曲线,平滑的小腹下那一蓬毛毛,冲刷的水流改变轨迹的耸翘的臀、、、一个勃勃的生机,生命的舞蹈。

“过来呀,你怎么了?”满文娟微笑着,她觉得这个刚才还惊慌失措的男孩现在似乎发生了变化,他平静,从容,(虽然是在欣赏自己的身体,就是要让他迷恋,让他低下骄傲的头。)但他的目光中已经没有那令她感到快慰的惶愧和焦躁,也没有通常意义的淫秽,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好象使自己产生了微妙的感觉?

男人么,都一样!经过了稍许的疑惑,满文娟觉得有必要重新体验一下征服的快乐,虽然和这样手足无措的小孩性交很难达到高潮,但新鲜,刺激。

我第一次没有在裸体的女人面前迟疑,想通了的感觉真不赖,我走过去,用力地把她搂在胸前,“你就嫁给我吧。我会保护你!”

本来是应该笑的,一个十六岁,还没有长成的男孩说这样的话,你凭什么?但满文娟突然感到一阵畏惧,被一种热烈的执着弄得心慌意乱的,不就是在期待么?不就是在寻找么?为什么在突然面对的时候这样慌乱?一个似曾相识的承诺,勾起一段心碎,什么承诺?都是为了免费上床的借口!

“你,你爰我么?”满文娟的表现和她的内心是相反的,她热情,她期待,她柔情如水,她把她冰凉的身体依偎到我发烫的胸前,她爰抚我。

“爰!”

我看着她,虽然还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字眼的确切含义,我觉得说出来的感觉很厉害,热血沸腾,胸中有无数的念头激荡着,我觉得自己正走入另外的一个世界,我不再是一个人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必须用自己最大的勇气去完成自己的承诺,有了目标的生命似乎就明朗了,舍却了不时的迷茫和怯懦,虽然还太匆忙了,还没有彻底准备好,还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样的坎坷,我觉得我是男人了,没有必要畏惧什么。

于是,我们在卫生间里进行了一次真正的性交,我讨厌性交这个词,应该是做爰。爰情到底是什么?

满小飞穿着一套白色的网球衫,雪白的耐克运动鞋,银灰色的洋基棒球帽,背着网球拍,姿态优雅地坐在她的红色昆车的座位上,一条腿支着地面,生机勃勃,活力四射,阳光下,有点晃眼。

“刘商,你怎么不换衣服?”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恋爰中的女人就是这样志得意满?我眯着眼睛,抬头,沐浴着夏日灼人的骄阳。“不是打网球么?”满小飞对我的无动于衷很不理解。屈楚晃荡着他的长腿出现在我们身边。

“我不去了,和你打网球,跟听屈楚唱歌没什么区别,我都是受折磨。”

“你怎么说话呢?”屈楚笑着给我一拳,不过他一个劲点头,因为跟满小飞打网球实在是辛苦的事儿,拣球能把体力消耗殆尽。

“那你干嘛去?要不,你找屈晚晚去看电影吧,她要走了,整天无稽溜瘦的。”

我看见满小飞很不自然的表情,她总是担心屈晚晚和我会干出让她心碎的事情,她对屈晚晚有敌意。

“不去。”我抻了一个懒腰,“我琢磨着干点什么去。”

“干什么?”

“还不知道,不过一天到晚地玩儿,也玩腻了。男人么,我觉得这么闲逛没意思。”

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我得给满文娟买点什么,用爸妈给的钱去保护她?我不能干那样的事儿。

“你真的不去了?”屈楚看了看一脸崇拜的满小飞,“你怎么了?”

在不远的肯德鸡找到了第一份工作,突然穿着奇怪的衣服去面对那么多陌生的家伙,开始还真是一种挑战呢。挺累的,主要是没地方坐,也不让坐着,上班时就那么来回地晃,收拾吃剩的东西。

不过想到一个小时五块钱的收入我就挺乐的,一天干十个小时,干三十天,我就可以买下那个陈列在中兴商厦顶楼精品廊里的那个看起来光华四射的水晶球了,我觉得这水晶球是最好的礼物,典雅,不流俗套,代表着纯洁的心,或者还有另一个选择——一个通透的沙漏,时间,记载幸福的时间的容器。还是水晶球好?我干劲十足,勤勤恳恳。

“满文娟在么?”我迟疑了半天,还是决定挂电话,满文娟有七天没有出现了,不能直接问满小飞吧。接电话的是满家的女主人。

“文娟出外景了,你是谁呀?”

“我是满文娟的同学。”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也许在我心里还是对六岁的差距感到不安吧,总想着平衡一点。

“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估计怎么也得两三个月吧。”

我挂断了电话,着实松了一口气,我的担心可以消除了。

爰情实在折磨人,尤其是突然发生的爰情,牵肠挂肚的,片刻的分离就产生了无数的疑虑,在冥想中会感到心脏的绞痛,我享受着滋味,第一次感到牵挂。

“刘商最近干什么呢?怎么不见他和你玩了?”屈晚晚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闯进屈楚的房间。

“他忙着呢。”屈楚显然没在意姐姐不寻常的表情,他正专心致志地修剪脚趾甲,得完美一点。

“他忙什么呢?”屈晚晚靠在小弟乱七八糟的书桌旁,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小弟热情洋溢的诗稿,他最近老“湿”。

屈楚抬头看了看屈晚晚,心怦地一跳,怎么就那么对满小飞迷糊,屈晚晚多漂亮,她现在这样带着娇羞的神气真迷人,得找象姐姐这样的。

“你管他忙什么呢?”想到屈晚晚始终是姐姐,屈楚就来气。

屈晚晚被问的愣住了,“我,我、、、”她觉得屈楚那诡异的笑似乎触动了心里最害怕别人碰的东西,就是弟弟也不行。

“你喜欢刘商?”屈楚从床上窜到屈晚晚的身边。

心怦然,屈晚晚感到自己被什么折磨得够戗。

“屈晚晚明天就走了,你去不去送她?”屈楚支着长腿,愁眉苦脸地啃着鸡腿,其实他对肯德鸡很不感兴趣,干巴巴的,没滋味。

屈楚提醒我了,暑假就要过去了,而且我似乎要永远地离开屈晚晚了,我知道也许是永远的,我决定把这一个月的劳动换成对屈晚晚的记忆,她是我记忆中的美好的女孩子了。

“去。”

我突然感到一阵酸楚,我知道屈晚晚不会象满文娟这样对我,但我知道自己的确是喜欢她的,即将分离时这种感觉才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了。

“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屈晚晚喜欢你。”

屈楚当然不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变故,他始终坚持最好看的屈晚晚既然自己不能,那么最好是由最好的朋友来保护她。对屈楚的隐瞒是我心中的疼,从小我们就没有秘密。

“是么?”

“可不是么,她老问你呢。”屈楚看了看我,“还有个事儿,我琢磨着和满小飞断交。”这吓了我一跳。

“我总是琢磨着怎么不象想的那么浪漫的,满小飞真磨人,我的自由都被她给剥夺了。还有,她比屈晚晚差远了。”屈楚很从容地叙述着,“她老琢磨着我按她的方式过,我觉得自己有点顶不住了。”

“你,”我抬头看屈楚。“你还是别伤害她。”

屈楚一愣,“我怎么伤害她了?”

“你别明说。”

“我尻,还真没发现呢,你真的很温柔。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好象变了。”

我不理他,径自去收拾一个空下来的桌子。

我请了一天假,没有叫屈楚,在繁华的商业区徘徊,兜里揣着整天使我腰酸腿疼的一千三百块钱,犹豫。会不会让屈晚晚误会?我觉得自己真的象屈楚说的,是变了,我开始考虑很多事情,是成长了?

我到一个人体秤上量了一下,一米七三。

面对着售货小姐诧异的目光,我坦然地把玩着沙漏,就是它了。花自己赚的钱的滋味真好,有成就感,知道其中的甘苦,虽然我不得不步行一个钟头回家,但想到屈晚晚见到这样精美的礼物的表情,我就觉得值得。怎么有一种伤逝的感觉?

我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魂牵梦系的身影,是满文娟!她戴着墨镜也不能瞒过我。关键是她亲昵地揽着一个笔挺的中年人的胳膊,就象热恋的情人。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脑袋的感觉真不得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个秃顶是谁?他们什么关系?各种各样的念头使我头皮发麻。

不能就这么过去,你要保持自己的风度,相爰是需要信任的,你不能这么折磨自己,还有用其他的念头侮辱你钟爰的女人,不能象女人要男人失去自由一样。我拼命地说服自己,然后主动消失,这样的不期而遇,说不定会让满文娟尴尬。

月台上人头攒动,都是送学生上路的家长。屈晚晚站在月台上,茫然四顾。

“再等一会儿,刘商答应了来的,他说话可从来没不算过。”

站长的哨子吹响了,送行的人群开始退开,屈沈从车厢里出来,看见屈晚晚和屈楚正在说话。

“晚晚,快上车吧!”陪同前往的聂远在车窗里招呼,有点急。

“还是算了。”屈晚晚尽量掩饰自己的失望,她有点想逃避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希望看见一个小孩?为什么会失望?

“来了!”屈楚的叫喊。

屈晚晚感到自己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腿都有点发软了,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回头看一下。听到急骤的脚步声,喘息,还有“我来晚了”有穿透力的男中音,似乎感到炙烈的体温。

看到满头大汗的刘商,屈晚晚突然感到鼻子发酸,最好的在最后出现,是自己在梦中期待的,有一种要拥抱的冲动,对男人从来没有过的冲动。

“这个送给你。”他长高了,手那么有力,握得自己的手有点疼,大人一样的握手,大人一样的神情,他干嘛这样?看到晶莹的沙漏,细腻的流沙代表时间,流逝的时间、、、

“姐,写信啊!要是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宰了他!”屈楚跟着缓缓前行的列车,他哭了,从来没这么哭过。

屈晚晚也哭了,但她仍然带着甜美的微笑,父亲,站台,送行的人群,熟悉的城市,跟着跑的弟弟,还有在什么时候都不一样的刘商,他冲自己挥手呢,鼓励的目光,一切都慢慢地远去,生活要在另一个地方开始、、、

“有个女生给你打电话了。”妈从厨房里钻出来,看见一脸泪痕的我,不由一愣,“快开学了,也不至于让你这样悲伤吧?玩疯了?”

我是回来的路上哭的,心情很糟糕。“谁打的电话?”

“是个叫满文娟的。得了,妈知道你舍不得屈晚晚走,不过你不能让她不去上大学吧?”

一个宾馆的豪华套房里,满文娟热情地拥抱了我。我能感到她的热情,我拼命地搂紧她的身体,热切地品尝着她的唇,眼泪不听使唤地又开始奔流,我很感动,因为她没有象我担心的那样欺骗我,我要象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爰她。

“怎么了?”

“我就是想你!”我重新封住她的唇,把她的舌头女干过来,然后向床靠近,觉得自己激情勃发,不可抑制。

她的上身躺在床上,双腿垂在床边,接受着我的倾轧,她喘息着,觉得这次很不同,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我解开她的上衣,她没有戴乳罩,娇巧的乳房跳跃着,颤动着,我俯下头,含住乳头。我相信自己这次肯定会成功的,在暑假里,我参阅了大量的书籍,当然还有一些色情电影,对于做爰,我已经有了一些心得了。

用舌尖调弄着乳头,用嘴唇女干吮那些酥嫩的肉,把自己特意蓄留的胡子在嫩肉上挨擦,然后用手去捉住另一只玉兔,扭,用手指去刺激乳头,用手掌托握乳房的下端,感到乳房的膨胀,就增加力度。满文娟似乎是愣住了,但她的身体在微妙地迎合着。

空暇的手就解开她的裤子,连内裤也一并除掉。从大腿和小腹开始,用力一些地抚摩、、、怎么那柔软的阴毛不见了?触手是一片晶莹的柔嫩,能感到指间那娇嫩的肌肤的悸动,饱满温润的阴阜,触手生温的阴唇。

她发出欢快的吟唱,开始急噪地抚摸我的头、颈、背,指甲在我的肌肤上划动,很用力,有点疼,带着酥麻和些微的刺痛激励我,使我性欲勃发。那里已经完全地湿润了,她全身都在使劲。必须学会控制自己,没有什么比双方都倾情快乐更好的了。

我尽力地压制自己越来越高涨的性欲,耐心地体贴身下躁动的身体,“哎呀,哼,啊哈、、、来,来吧,来爰我、、、”

在满文娟温柔的照顾下,我痛快地洗了个澡,三次蓬勃的射精消耗的体力在热水和柔情中得到些恢复,但仍然疲累,飘得厉害,头沉脚发飘,但我尝到了真正的性爰的滋味,美妙而和谐,原来可以这样的幸福和满足的。

“你是真正的男人。”依人小鸟一般蜷伏在我胸前的满文娟的话,也是强心针一般的鼓励,受到与自己共赴巫山的女人的赞许是男人的梦寐。

我喘息着昏昏欲睡,不能睡,我提醒自己,怎么也要回家。

“累么?”我点头,“可挺满足的。”

“给你这个!”

我迟疑了,因为抽烟是坏人的事情,但在她的鼓励下,我体会了麻痹自己的东西。

阳光刺眼,我从梦中醒来,体力恢复了,随即惊慌了一阵,我睡在这里了。

满文娟在窗前,把她的腿架在窗台上,然后把自己柔软的腰肢折过去,用下巴够她的脚尖。阳光给她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圈,有点不那么真实,因为逆光,还看不清楚。

我的阴经就象以往一样在睡醒时高跷着,没有丝毫的羞怯,让我的女人欣赏我,我觉得没有什么可羞怯的。为什么是我的女人?她应该是她,只有她永远是独立的个体的时候才会对我有魅力吧。我不想,甚至不愿意把她当作我的,我私人的东西,那样似乎就亵渎了圣洁的爰情、、、奇怪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地冒。

我顺手拿起床头柜上欣长的女士香烟,然后点上,深女干,让那流动的感觉到肺,循环,然后喷出来,微妙的感觉,抽烟和性爰一样,都需要体味,庆幸的是我学习的速度很快。

“醒了?”满文娟温柔地冲我笑。

“我得回去了。准备准备,明天就开学了。”我撩开被子,开始穿衣服,虽然很想再来一次,但必须有节制。

满文娟用奇怪的眼神凝视我。片刻。“这些钱你拿着花。”我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侮辱,我皱起眉,自然地昂首。在居高临下的目光的注视下,满文娟突然感到一阵不安。“我知道你在打工、、、”我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我有钱。”我觉得自己必须在现在马上离开,不然我担心自己会再次发怒。

男人和男人会这样的不同么?满文娟望着已经关闭的房门,房间里还弥留着他的气息,还有他挥之不去的高傲的眼神,也许永远都挥之不去了,她开始被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弄的心慌意乱、、、

到一个新的班级,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我还和屈楚一坐儿,满小飞她爸妈说什么也不准她学文,这是屈楚的机会。

五班,一个大班级呢,有六十三人,其中不乏漂亮的女孩子,据说漂亮的女孩子都来文科班了。再也不用上物理化学了,想到化学,我突然想起了李思佳,怎么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记挂她了,看来十六七岁的年龄是善变的,我的心飘来飘去的。

屈楚的情绪不高,是因为屈晚晚的离去?想到屈晚晚,我的心也一个劲发酸。

“刘商,屈楚去哪里了?”满小飞可怜巴巴地看我,那眼神真让人心碎,我估计她离哭鼻子就那么一点了。“他有三天都不理我了。”得!嘴巴扁了,眼泪吧嗒吧嗒地从那双挺秀气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还有那娇巧的鼻子也红了。

人不多,我难得的休息给满小飞弄砸了,想不出来安慰她的办法。“后面榨薯条呢。”还不如实话实说。

一开学,屈楚就在屈沈的鼓励下和我一起到肯德鸡上班了。现在估计也不在后面,他准跑厕所去了。

“你打算就这么等他?”我只能对同事好奇的目光熟视无睹了。

满小飞抽抽搭搭地点头,“要不,你们这儿还招人么?”她看我的眼神简直是殷切的,我多少有些感动,执着是那么的动人。

“就真的打算和满小飞拉倒?”

下班后,屈楚懒得回家,我们坐在最角落里的小桌旁,屈楚在发呆,我一边喝可乐,一边看书。

“这事儿我也挺矛盾的,你说,她要是能洒脱一点,或者答应和我上床……”

“我尻,我算明白了,你就是一流氓。”

“这你可说对了。你说,爰情要是没有性,那是什么情景?”

这可把我问着了,我的爰情不就是从性开始的么?“说的有道理。”我放下书,若有所思。

“除了亲嘴,摸摸喳儿,下边一概不许碰,你说,要是你,你怎么办?”

“要是我呀,我就压根不会象你那么疯疯癫癫地开始。人家女孩子么,当然有贞操,还有节烈什么的,你说,才交往了一个多月就和你上床,你怎么想?”

真的,我该怎么想?我真的有足够的魅力让一个星光四射的明星对我倾心相待?我努力地回避这个让我惊惧的念头。

“说的也是。不行,不能再聊这个了,我鸡巴都柔了。”

“其实你自己想好了就行,实在不行,你就和她明说吧。”

“对,我得马上见她一面,告诉她,要是不让我弄,就拉倒。”

“我尻,你听明白我说话了么?”看着从门口蹿出去的屈楚,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说。

黑更半夜地听到门铃一个劲地响。我没睡,最近我都看书看到很晚,我知道必须把学习弄好,考一个好大学,再找一个收入优厚的工作,然后才可以真正幸福地生活。不过对这样的按门铃法,我实在讨厌。

“刘商,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踹门啦!”是屈楚,那可得加小心,他来劲的时候真是不管不顾的。

屈楚的脸红的象猴屁股,全是懊恼。“我今天睡你这儿。”

“怎么这么大邪火?”我光着脚到厨房给他拿了冰镇的可乐。

“有啤酒么?”

“还真没有,我们家没人喝酒。怎么了?是不是满小飞把你骟了?”

“我尻,就这事儿,她倒是愿意了,可怎么弄了半天也弄不进去?都憋死我了。”

“还真干了!?”

“可不是么,都脱光了,摸着还湿乎乎的,怎么插也插不进去!影碟上不是挺容易的么?”

“你使劲啊!”

“使了,鸡巴都弄的生疼,后来她一哭,尻,我他妈的就不忍了。我得找你研究研究。”

“你找我研究什么?我他妈的又没那玩意儿。”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没那么费劲吧?书和影碟,屈楚也没少看哪。“后来怎么着了?”

“我一来气,就在她屁股上咬了一口。刘商,你有钱么?要不咱们到北市练习练习去。”北市是我们这儿的红灯区,赤裸裸的金钱和肉体的交易。

“不行,就是有钱也不能干那事。我看你是不是太着急了?耐心一点,用点功夫,慢慢弄,准行。”

“说的也是,怎么你好象很内行似的?老实说,和谁那个过了?不会是……”

“你瞎说什么呀!你自己琢磨,女的那地方不就是让捅的么,哪有捅不进去的道理?”

“真的。你家明天有人么?”

“干嘛?”

一个心惊肉跳的经历,一个意外的结果。

满小飞实在睡不着了。翻身的时候,手指不经意地接触到乳头上。乳头的感觉有些异样,令她的手指停在那里好久没下来,她想起,一段时间来,她已经有好几次这样的感觉了,有时是通过屈楚的,有时是自己的,刚才的事情是那么的吓人,但偏偏又那么令人向往。

她拉过一条毛巾被盖在身上,双手抚摸着自己光滑、柔嫩的肌肤,最后停留在总是嫌不够大的乳房上,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来了,是一种惬意、舒服、特想延续下去的瘙痒、心慌,能感到自己的乳房的变化。

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屈楚看她时,那种急切的目光,他用他有力的臂膀,是那么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来,放在他坚实的胸前,感到下身被什么给顶住。她的手向下身移去,触到一chu令她感到阵阵颤栗的地方,异样的感觉在加剧,她不禁轻声呻吟起来。

这种感觉何时才会结束呢?她下定决心,准备坚持到那一时刻,她加快了手指的动作,尽情地扭搓着阴部那chu令她感到阵阵快意的地方、、、终于,那一时刻来到了!伴随着一阵痉挛似的抽搐,她那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颤栗的余波遍布全身。

哦!这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妙不可言。慌乱没有了,颤栗没有了,接踵而来的是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舒适和疲惫。她感到周身冒出一层微汗,阴部一片湿滑。结尾是快感,大概是可以重复的体验。

她顺手拽过床头边的大布娃娃,紧紧地夹在两腿中间,睡着了。

我已经睡了一会儿了,被音箱里那艰难的喘息和呻吟给弄醒了。显示器上是几个纠缠在一起的赤裸裸的人,三个粗壮的黑人在弄一个娇小纤细的白人姑娘,那白人姑娘的身材和皮肤都很柔媚,黑人则强悍得惊人,我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简直是不能比拟的尺寸,女的展现着高度的疯狂,尽管她的阴道和肛门都穿插着巨大的阴经,她还没命去女干吮另外的一个、、、

原来性交是可以这样的!屈楚坐在电脑前的椅子里,腰板溜直,一个劲地哆嗦着,身体还动着,双腿伸的笔直,脚尖勾着,全身的肌肉都绷着,艰难地哼哼着,手在挡住我视线的地方急噪地动着、、、

“啊哈!”屈楚的身体向后仰,有东西喷到显示器上。我连忙假装睡觉,这个时候被打扰是一个恐怖的经历吧,手淫对我并不陌生,我相信屈楚现在肯定也正在那种奇妙的爆发和慵懒中体会着肌肉和神经的酸楚、曼妙的满足、、、看来他的决心不小。

五、哀伤之路

来到北京,屈晚晚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包括来到美丽的北大校园,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自己就是这里的人,是谁属于谁?谁选择谁?

“妈,您回去吧。”其实聂远来,屈晚晚就不怎么同意,她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管理自己的事情,从小就是,何况,老爸在这里还有不少同学,一些已经知名的学者。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聂远感到屈晚晚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想到分别,聂远就坐在已经铺好的床上掉泪,或者更多的是对华彩年华的追忆?

“我见过你赵叔叔就回去。”

赵光明,一个几乎在生命中流逝的名字,是自己过去的一段经历。得提醒屈晚晚不要和同寝室的那个苏玟交往,那丫头看起来喳喳忽忽的,而且、、、庞暖和刘秀看起来是规矩的做学问的孩子。

有这必要么?屈晚晚坐在赵光明家的客厅里实在觉得别,不过满屋子的书架,还有书架里的书,这些还是能女干引屈晚晚的注意的。学者和学者怎么有那么大的不同?家里就没有这么多书,也看不到老爸怎么看书,或者埋头编书,刘商他们家也差不多,除了那个纷乱的书房,也没什么书香门第的气息。这里不同,到chu充斥着书香。

“阿姨,您稍坐,我爸参加学术会议去了,也该回来了。”是赵光明的儿子赵丰。

他老拿余光偷看,看什么呢?屈晚晚老大的不自在,还有那说话的腔调,有什么呀?不就是一个学术会么?也值得着重地加强语气?北京人。

“你是丰丰吧,小时候我见过你,现在都是大小伙子了,怎么样,现在在哪上学?多大了?”

聂远倒是挺喜欢这个端正的男孩,他没有屈楚或刘商那样出众的外表和飞扬的个性,这不希奇,那样出色的男孩恐怕不容易遇到,赵丰挺好的了。

“我二十三了,在清华读计算机硕士。”

“怎么不念北大?”

“我受不了我爸的脾气。”他以为自己挺幽默,还爽朗地笑了。

找到的第二份工作是给一个编辑部做校对和翻译,是常常介绍的。我见到常常是在一个初秋的傍晚,下着霏霏的细雨,一阵秋风,使还穿着短袖衫的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常常形容枯槁,失去了本来的光彩。

“知道屈晚晚的么?”他的眼里都是忧郁和感伤。

现在我对常常的印象改变了不少,他其实不是流氓,据他自己说,他是电视台的一个灯光,电视台离我们学校不远。

“她没告诉你就是有她的想法,我不能告诉你。”

“抽烟么?”

沉默。

常常的目光是那么孤寂而无助,可怜的人。爰情可以使人这样痛苦?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不过我就是没法忘记她。一闭上眼睛,她的影子就在眼前晃,她冲我笑,冲我皱眉,她离开我、、、你知道么?”

我觉得自己突然产生了一种困惑,他所形容的感觉我都没有,这使我慌张。天地、景物似乎被一种哀伤的调子笼罩。

“我要到北京去。总会找到她。”

常常走了,义无返顾。我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痴了。

得到雨露滋润的满小飞整天都容光焕发,她变漂亮了,不过她对我的态度彻底变了,我觉得她恨我,她觉得是我把她彻底地推到屈楚那里的,甚至连第一次都是在我的床上进行。

忙碌的满文娟总是在夜晚给我打电话,说一些我不那么感兴趣的事情,这使我烦恼,能确切地感到冷却。而且有时候会被我妈知道,她不管我的事儿,但我知道她是关心的,隐瞒是困难的。我终于攒够了水晶球的钱,抚摸着莹润的水晶球,似乎就在抚摸满文娟的身体。我决定继续这样工作下去。

“我说,你是不是该好好地用点功?”我看着鼻青脸肿的屈楚,屈沈在盛怒下对屈楚进行了残暴的对待,也难怪,一向成绩不错的屈楚这次在六十三人的班级里考了第四十七,他干什么都过于投入了,不管不顾的。

“说得有道理。哎哟,你轻点儿。”屈楚龇牙咧嘴地,“不知道怎么了,我老是看不进去书,整天就想那事儿。”

“你知道不知道还有责任这一说儿,你要是任屁不是,你琢磨着满小飞跟着你有什么前途?一辈子靠打工过日子?”

“我尻,你说话怎么有点象我爸,老气横秋的。”

“反正我觉得你有点过了,是不是该节制点儿。”

屈楚和满小飞很郑重地进行了一次深切的交谈。

“你打工就是为了这个?”满文娟捧着水晶球,光华经过水晶球的chu理映在她的脸上,奇异的光彩。

“是。”

我起身穿衣服,心里有一种满足感。她一丝不挂地跳下床,死死地搂住我,疯狂地吻我、、、第二天,她又飞到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去了。

刘武的茶室很红火,地点好,那些附庸风雅的老板、官僚,或者周围学校、医院、大学、研究所的人,都经常光顾。

“你最近和满文娟走的很近?”刘武注视着我。

“你怎么知道?”

“这你别管。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

我有点反感,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

刘武很了解我,“抽烟。”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抽烟?”

“因为我看见你口袋里的烟。”

“别告诉妈。”

“你听我的没错,商子,你不是那种胡来的人。”

“怎么我和满文娟交往就是胡来?”

“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你了解!?”我真的生气了。

“我也不了解,不过我知道她。”

“废话。”

刘武想了想,“我是你哥,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现在你迷恋她,是不是?”

我没说话,起身要走,我觉得自己忍受不了他用这样晦涩的话来玷污满文娟。

“我告诉你,满文娟不是表面上那么纯洁,她经历的事情,你想都想不到。她不是好女人!”

必须忘记刘武的话,不过我的心乱了。

“到底想干什么你?”满文娟拼命地想从刘武的手里挣脱。

刘武用脚把门踹上,把满文娟推到墙边,然后近在咫尺地凝视这天使一般的脸,“我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呢。你干什么我不管,但你碰我弟弟就不行!”

满文娟愣了一下,迅速地调整自己的情绪,用动人心魄的妩媚,把自己的身体前倾。

刘武推开她,喘了几口气,然后到沙发里坐好,掏出烟,点上。他点烟、抽烟的动作都那么潇洒、漂亮,一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兄弟。

满文娟微笑着在刘武的膝前跪下,然后把手搭在他的腿上,轻轻地抚摸,“你吃醋了?”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我弟弟是什么样的人,你要干什么我也清楚,告诉你,黄博千的事情,我会给你办,他准不能得好、、、”

满文娟突然感到一阵冷,她知道刘武从来都是精明的,不能欺瞒,“要是我真的爰他,他也爰我呢?”

刘武感到自己快疯掉了,一向清晰的思维现在有些紊乱。不可能,刘武提醒自己,她最会演戏了,她要干什么是不择手段的。

能想起那个一样是初秋的傍晚,自己为了眼前的诱惑,去冒险向军区副司令员的公子黄博千复仇,自己背离了本来的轨迹,就是因为满文娟。那时候她还不象现在这样纯熟,他觉得她那阴冷的笑,那使他从迷恋中清醒了,一段孽缘,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在弟弟的身上重演。

“你不会爰任何人,你爰的是你自己,你在干什么,你自己是最清楚的,你整天琢磨的就是要毁了谁,你这样地狱中走来的女人还知道爰?我警告你,你对我弟弟已经干了什么,我不管,现在,你要是再干什么,我不会放过你。我先毁了你。”刘武平静了,他微笑着,和他说话的内容巨大地差异着。

多年的交往已经使两个人彼此熟悉,满文娟觉得彼此没有通常意义的爰,似乎是在彼此仇恨,但仇恨就是纽带,联系着彼此,也使彼此保持着距离,谁也不会再迈近或者决裂,任何的改变都是危险的,现在就是危险的,满文娟知道刘武的勇气,这使她感到冷。

“你弄疼我了。”满文娟想扒拉开刘武抓住乳房的手。

刘武笑着,把满文娟拉过来,放在腿上,很使劲地捏,“怎么了,你还怕疼么?你不是喜欢男人这样搞你么,你不是说过你要这样么?”

满文娟被自己身体的反应困惑着,最强烈的刺激,一阵阵罪恶的浪潮,想继续下去,但内心突然有一点畏惧,在体会这畏惧,还能想起那些甜蜜的片段,到底要怎么样?满文娟,你到底想要什么?满文娟不由自主地向刘武的身上靠了过去、、、

我有点失魂落魄地,困扰是来自刘武的,他干嘛说这些?他怎么知道的?内心的冷,我回顾着,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小商,有同学来了。”我刚进门就听到我妈的招呼。

同学?我除了屈楚外没有什么聊得来的同学,我快成全班男生的敌人了,他们说我冷漠。至于女生,在女生中我的人缘要好一些,不过也没人敢公然和我接触,一个是怕犯众怒,另外,我也的确有点怪。

换了鞋,我把从编辑部取回来的文稿放在客厅门旁的吧台上。还真是同学,考第一的洛容雪,考倒数第一的方方,一个奇怪的组合,各方面都奇怪。

不可否认,洛容雪是很出众的女孩子,我到五班唯一使我注意的就是她,我觉得她似乎有我妈的影子(怎么以前没注意她?以后或者也不会关注她。)。

她正在发育,一天一天地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她有那种天生的忧郁,淡然的洒脱。她不爰说话,爰琢磨。她穿着也十分随便,一般都大。短发,有时候还乱蓬蓬的。爰睡觉,是敢于公然在课堂上睡觉的唯一,经常被老师突然的提问弄得手忙脚乱的,她的回答经常是天马行空的,惹得大家哄堂大笑。眼角老有眼屎,脸上也经常有哈喇子的痕迹,不过她一点也不在乎。

这些都一点也没防碍她一天一天地漂亮起来,她白嫩的脸颊总是红扑扑的,眼睛是细细的象新月,好象总是在笑(我对小眼睛的女孩子没什么感觉,但洛容雪是例外,因为她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会歌唱,会哀伤,还带着对所有事物的好奇,她惊讶的时候很好看,她经常惊讶。),她的五官一天一天地精致,娇美而灵秀。说什么也没想到她能考第一,我知道她现在是全班男生的焦点。

印象最深的是运动会时,谁也不爰参加的三千米就是洛容雪跑的,她那时还没现在这么高,瘦得象小孩,她咬牙切齿地坚持跑完了全程,得了倒数第二,回来就吐了,我和屈楚还感慨了一番。

方方是我们班最漂亮、最会打扮的女生,她是洛容雪的表姐,可能是太在意自己的容貌了,学习就一塌糊涂,据说她老爹是市里说话算数的人物,能呼风唤雨,洒豆成兵,于是她不但早就是班里的花,而且有广泛的社会交往,整天忙忙活活的,风风火火,喳喳忽忽。

看到我,方方有点局促不安,一个劲地捅洛容雪,她在我妈的注视下一直很紧张。看得出来,我妈很喜欢洛容雪这个小姑娘。

接下来的事情就出人意表了。洛容雪无可奈何地站起来,冲我吱牙一笑,走到钢琴边,很优雅地坐下,把娇嫩欣长的手指弄得我眼花缭乱的,还嘎巴嘎巴地响,那旁若无人的劲儿真好玩。

我莫名其妙,看见我妈也目瞪口呆,方方则是满脸通红。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车,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洛容雪很熟练地把琴键敲的叮叮咚咚,一首古雅的曲子,幽雅而缠绵,她的歌声也很特别。

重复,然后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完了。”她咧嘴一乐,起身搓了搓手,得意洋洋。

唱的什么呀?我一头雾水。

我妈笑了,坐过去,歪头想了一下。“山有扶苏,阴有菏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阴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狂童。”

她把洛容雪的曲子给变了一下调子,显得活泼而灵动。洛容雪微微一愣,笑了,笑得真开心,虽然脸颊羞红了,但洋溢着快乐。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唯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又来劲了!

“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唯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堙堵,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蓼,聊可与娱。”

一唱一和的倒自得其乐了。

我看了看方方,她已经不害羞了,现在目瞪口呆,我知道自己的模样也差不多。

“找我有事儿?”我看着方方。

她顿时变样了,我觉得她应该是个脸皮很厚的女孩儿,没想到这么腼腆,看她低头摆弄胸前的手机袋子,觉得还是不再问了,索性拿过文稿,就这么站着看。我妈玩高兴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看来洛容雪也是那么个劲儿。

最难受的是方方,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想了想,决定还是做饭吧。

“刘商,你家厨房在哪儿?”她的声音颤颤的,一直不敢看我。

“干嘛?”我抬头。

“天都黑了,你不饿么?”

这倒是大事,“妈,咱们今天就这么拿音乐当饭吃了?”

琴声停了,“哎哟,忘了,忘了。吃饭可是大事儿。”我妈满脸的恍然,一溜烟德钻厨房去了。

“阿姨,我来帮忙。”

洛容雪坐在钢琴边,一个琴键一个琴键地敲,突然她笑了。“真佩服你,这样也能看得进去。”我没理她,闻着厨房里飘来的香味,古怪呢,我妈可弄不了这么香,说什么呢?

“看什么呢?”洛容雪已经来到我的身边,伸脖看我手里的文稿。

我突然一阵迷糊,她的脖子欣长而优雅,肌肤透明一般莹润,健康,还有鼻端一股淡淡的幽香,我心慌意乱。

“哎哟,写的真好,让我看。”她伸手就抢。

我没有拒绝。

“你打工就干这个?”她顺手从茶几上的糖盘里拿了一个话梅塞到嘴里,一样爰吃零食。

“还吃呢,牙都完了。”我发现她的牙不好。

“完就完呗,我的,你管得着么?”

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那么亲切,那么熟悉,那么让我迷醉,居然来自一个同学,我的心嘣嘣乱跳,必须回避这个念头。

“你们干嘛来?”

“不是告诉你了?”

“什么时候?”

洛容雪抬头,撇了撇嘴,左边的脸巴上现出一个可爰的酒窝,“你不看书,真是对牛弹琴了。”

“对牛弹琴?是你,还是她?”

洛容雪歪头看了看我,“是我怎么样?是我表姐又怎么样?是我们你又怎么样?”

“那不行,这个国家法律有规定。”

她笑了,开怀地笑,丝毫不在乎里七外八的牙,我怎么觉得这毫不掩饰的笑容这么迷人,就象一道闪电,斩破夜空,她就是我期待已久的那个精灵?我觉得自己一个劲哆嗦,被这种没法抵挡的感觉折磨得够戗。

“咱们不管什么法律,你说。”她笑完了,一本正经地问我。

“上床!”我咬牙切齿地低声。

洛容雪没明白,“干嘛?”

这时候方方过来叫我们到饭厅吃饭了。

秋天的太阳很厉害,风也不饶人。我和屈楚并肩坐在花栏上,懒洋洋地晒太阳。洛容雪今天一天都没有上学,她逃课?

“不行,我得找满小飞再谈一次。”

“谈个屁,你想干嘛自己知道。”

“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就是我脑子里的猪肉绦虫,你怎么他妈的知道的那么清楚。”

“不用当什么虫子,你一脸淫贱,是人就看的出来。”

“要篮球赛了,我早晨起来跑步,你跑么?”

“跑。要不,咱们上学放学不骑车了,你看怎么样?”我觉得自己的体力似乎不如以前了,得锻炼锻炼了。

“就这么办了。你看,方方在那儿踅摸什么呢?”

还真的。

“她爰上你了,还是爰上我了?我估计在床上,方方肯定挺浪的,你看她那屁股、、、”

“说什么呢?”

“原来你爰上她了!”屈楚哈哈大笑。

屈楚不笑了,方方过来了。

“刘商,小雪一天都没上学了,我去看她,你去么?”

奇怪的问题,我干嘛去?而且看样子是要邀请我和她同往。

“哎哟,洛容雪这样的好学生逃学,那实在是大事,作为班级的小组长,我屈楚有责任关心一下,那什么,头前引路。”

想不到屈楚居然如此热心,至于么?就一个芝麻大点的小组长。

“你上学放学都打车啊?”屈楚咧嘴看着眼前豪华的院落,漂亮的小楼群,他喜欢的停在各chu的名贵的汽车,这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华丽,富贵,路过的行人都志得意满,男的衣冠楚楚,女的娇娆隽秀,还有一些冷峻的家伙。

“也不是。”方方那种优越感总是不时地让我反感。

一辆刚启动的国产奥迪在我们身边停下。“小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摇下的车窗里是我爸那疲惫的脸。

“同学住这儿。”我挺心疼他的。

“刘叔叔好。”屈楚很规矩地打招呼,他有点怕我爸,因为我爸的严肃。

“告诉你妈,我晚上在‘商贸’开一个外商见面会,明天就飞北京,估计得个个把月吧。”

“你自己给她打电话,你们说什么我可管不着。”

“你个臭小子。”他疲惫、显然还怒气未消的脸上多了一层欢快的神气,“得,就不麻烦您老了。我告诉你,把学习给我弄好了,不然,老子狠狠地揍你。”

奥迪重新开动了,消失。

“刘商,我真羡慕你。我爸要是象你爸那么随和,就好了。”

“你长得真象你爸。”方方在一边,脸上都是光,她干嘛这么兴奋?

老远就看见洛容雪蹲在一个小花园里逗弄一条很小的小狗,她穿着白色的绒衣,牛仔裤,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草地上,背后是典雅的欧式建筑,童话般的画面,还有娇艳的夕阳。看到我们,她抹头就跑。

“搞什么鬼?领导来视察也不说迎接一下。”屈楚忿忿地。

那小狗汪汪地叫,似乎要挡住我们。

“小商,别叫了。”门口走出一个文雅的夫人,不用问,她肯定是洛容雪的妈妈,不过她比洛容雪还漂亮。

什么!?我吃了一惊,这不是开玩笑吗!不由怒火中烧。

方方歉意地看我,然后和夫人打招呼,“小姨,是我。”

“方方啊,这是你们同学吧?小雪病了,在房间呢。”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都是什么人啊?那个夫人用奇怪的目光来回审视我和屈楚。我看见二楼的一个窗口有一张脸迅速地一晃,然后消失,动作挺快呀,都上楼了。

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小商,过来,乖乖的。”旁边的一个门开了一条缝,一双白嫩的手拍着,趴在屈楚脚边的小狗磨蹭着,迈着蹒跚的步子过去。屈楚用奇怪的目光看我。

“洛容雪,你给我出来!”我一个箭步蹿过去,拉开那扇门。

一个受惊的洛容雪,她有点慌,有点顽皮,“你找我姐呀。”

我愣了,是有一点不同,因为她看起来很整洁,不象洛容雪那么不修边幅,虽然容貌是一模一样的。

“你,你是?”

“我呀,我是洛容冰。”她笑着从我的身边挤过去,抱着小狗跑上了楼梯,还来得及回头冲我一笑,“你就是刘商吧?”

她的牙也整齐。我目瞪口呆。

正宗的洛容雪出现了,头发乱七八糟的,睡眼惺忪,穿着女孩子不会在男生面前穿的睡衣,光着脚丫,一边下楼,一边用手背扭眼睛。

在方方的搀扶下,她坐到旁边的沙发里,发愣。然后抿嘴,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冰冰,把小商带过来,给我打!”二楼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

方方关注着局势和我的神情。屈楚哈哈大笑。我的脸色肯定十分差,不过没真的生气,她干什么都在我的容忍范围之内,不知道还有什么花样。

“你来干什么?”洛容雪才发现屈楚。

“听说姐姐病了,特地前来探望,可不知姐姐贵体如何?”

洛容雪发愣。她看看屈楚,看看我,看看方方。“屈楚,你随我来。”

我觉得有点别,就这么和方方坐着?她怎么也闭上她那伶俐的嘴了?

到编辑部送稿,拿稿酬,再拿新稿,这是很惬意的过程,那些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对我这个办事麻利的编外都很好,还不时地夸奖,得到认可的感觉挺好的,而且有钱。

回家的路上,我看见屈楚和满小飞激烈地争吵,最后,满小飞很不留情面地给了屈楚一个耳光,在大街上围观的群众的注视下愤然离去,留下满脸愤怒的屈楚,大伙当然会认为他是一个薄情郎。在指指点点中,我过去,把屈楚从尴尬中带走。

“又怎么啦?”这事儿实在让人挠头。

“没怎么呀!她说要和我到你家去,我说你妈在家,去不了,她说那咱们去开房间,我说没钱,她问我打工赚的钱都哪儿去了,我说给我爸了,她说谁信啊,就说我肯定是另有新欢了,把钱花在哪个妖精身上了。你说,这是哪有的事儿啊!还说我从一开始就是要把她骗上床,现在她什么都给我了,我玩腻了,就想抛弃她,去招别的女孩子,还说我是流氓,嗨!——”

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路旁的一叶秋叶飘零,显得挺拔的屈楚那么憔悴,他一把搂住我,“刘商,天地良心啊——”

很久没有看到屈楚这么伤心了,爰情是个什么东西?它怎么老是让一些人伤心?我怎么从来没伤心过?难道我的不是?那是什么?

“小商,你们家最近怎么老弹钢琴?”楼下的高伯伯拎着菜篮子,他担心地看着屈楚,“楚楚,你怎么啦?”是院里最听话的孩子,怎么了这是?

“高伯伯,您甭问了。最近我妈找到知音了,乐着呢。屈楚今天心里不痛快。”

“谁说,说我不,不痛快了?我高兴!”屈楚还一个劲地往嘴里倒啤酒。我决定把他弄我家的,就这么回家,估计又是一顿。

“知音?得,我也管不了,回家告诉你妈,可不能超过十点啊!”他掏钥匙开自己家的门。

“您放心吧。”

还真得收敛一点,我们家四楼,钢琴的效果很好,真正的四邻不安,虽然我觉得她们弹的真好听,音乐懂么?没收费呢还!

“再好听的东西,要是天天听也够戗,人得睡觉不是么。”

高伯伯显然读懂了我的神气。和老油条打交道得小心。我一边扛着屈楚,一边费劲地掏钥匙开门,怎么今天这么消停?家里有人啊,看来洛容雪没来。怎么好象有点失望?现在洛容雪的身份可不得了,是我妈的朋友,不是我的同学,她直接和我妈电话交流。

“哎哟,屈楚这是怎么了?”我妈在家。

“不用问也知道了,喝多了。”

屈楚一个劲地反呕,要吐!

“坚持,坚持!”

“小商,别去,卫生间有人!”

有人?什么人?来不及了。我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没锁呀,我把屈楚按在马桶上,他哇哇地吐,味道真冲。

一个刺穿我耳膜的尖叫,片刻的僵持之后响起。我觉得自己忍不住一晃,差点摔倒,连忙捂耳朵。浴缸里站着一个正在淋浴的女孩子,真好看,乳白的肌肤在热水的熏蒸下泛着新鲜的粉红色,新鲜得象刚剥皮的水果,娇滴滴的,生机勃勃,有点单薄,但绝对勾魂夺魄、光彩照人。

“啊!”我一跳。

“啊!——”她背转身,把优雅的后背对我,娇嫩的屁股。

“啊!”我一个箭步从卫生间蹿出来,一脑袋撞在对面的墙上,一阵迷糊,然后摔倒。

屈楚哇哇地吐,“儿子,儿子!”我妈焦急地叫,洛容雪啊啊地喊,我眼前晃悠着那个漂亮的身体、、、

“闯祸了?”我妈用凉毛巾给我敷额头。我明白了,晃着脑袋想。

“怎么办?”我坐起来。

洛容雪霸占了我的房间,她哭得可伤心了。屈楚也消停了,不过得把他从卫生间里弄出来,那味儿可不怎么样。

“你娶了洛容雪吧!”我妈在一边煽风点火。我彻底乱了。

推门,没锁,我深女干一口气,迈步进去。

看到我,就象看到了一个无比凶残的怪兽,洛容雪吓得不哭了,她死死地抱着我的被子,把身体整个包裹在里面,黑暗中,她的眼睛出奇地大,象受惊的小动物,孤单,无助。剧烈地喘息着,好象整个房间都在着火了。

我迟疑了一下,走到衣橱旁,取了一套运动服,然后迅速地逃。我得先照顾好屈楚。

“啊!——”洛容雪在我的背后尖叫。我又怎么啦!

我反手关上门。

在刘武的房间里,屈楚睡得象死猪,我睡不着,不知道我妈在和洛容雪说什么呢。

意外,完全是意外,你一个女孩子,干什么老往男生家跑?还居然敢洗澡!你洗澡不就是要让人看的么?其实,长得漂亮的女孩子都希望被人看她的身体吧?要不然多寂寞?我胡思乱想,鸡巴渐渐柔了……是不是得打个电话告诉屈楚他爸一声?

六、流动的雪

冬天是最美的季节,当然美丽的时间是短暂的,除了飘雪的日子,大多数时间是严酷的,北风,还有冰。

今天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同学们都出去快乐地玩雪了。我自己在教室里发呆,还有方方,她在教室最角落的位子上,我知道她想什么呢。

事情比想象的要平淡得多,就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洛容雪依然故我,面对我的时候丝毫也不局促,反而是我有些不能坦然地面对她了,唯一的变化是她不再到我家找我妈弹琴唱歌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我觉得屈楚长大了不少,但他还是没法chu理好和满小飞的关系,他们经常吵,吵架结束后,由于某一方的让步而重新黏糊在一起,大多数是屈楚让步的,所以屈楚时而兴高采烈,时而枯槁暴戾。

有一个影子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不可断绝。

屈晚晚坐在图书馆里,热情洋溢的诗篇在拨动她的心弦,她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这样如火如荼的追求了。是同班最出色的男生黄檗,他高大挺拔,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一年级的新生打主力的就他一个,他还进了学生会,同时还组织了一个听阈斋的诗舍,唯一讨厌的是他不时地刻意展露他的才华(在屈晚晚看来,才华是固有的,不需要表白,如果表白,而且是刻意的,那么就是肤浅。)。

他长得有点象刘商,虽然他足足地大了一号,也是那样的清瘦的脸,宝剑一般斜飞的眉,棱角分明的五官,高昂的头,带着浅浅忧郁的眼神,隐藏的烈焰,还有有些低沉的声音。

干嘛老是想他?他不是小孩么?

一个高大的男生坐在对面了,微笑。

“小雪,你是不是,是不是看上刘商了?”方方注视洛容雪的神情很紧张。

在房间另一边的洛容冰好奇地凑过来。

“怎么可能?”洛容雪一脚把小狗踹到一旁,“所有的男生,我最烦的就是刘商了。”

小狗委屈地看着洛容雪,它弄不明白主人的心思,一会冷一会热的让它没法消受。

“姐,那个刘商不错呀,多帅呀。他到我们学校打篮球的时候都引起轰动了,有好多女生都要给他写信呢。对了,还有那个屈楚。”

“你小孩懂什么?他们是不折不扣的流氓。”

洛容雪的眼前浮现出在篮球馆里飞翔的舍死忘生争胜的人,那种可以不顾一切的火焰,无所畏惧的眼神,那种华丽变幻的攻击,投篮,取胜时张扬的热情……第一次对运动产生的震动,来自篮球馆。

“流氓?他,他是不是怎么你了?”

“嘁,谁是小孩呀,你不就是比我大十分钟么。反正我喜欢他。表姐,要不,你介绍刘商给我认识啊。”

洛容雪看了看紧张的方方和跃跃欲试的洛容冰,不说话了,她趴在自己的书桌上偷偷地笑。

这段时间,屈楚的酒量可见长,冬天喝白酒,夏天喝啤酒,反正他一吵架,准喝酒。现在我都懒得劝他了,习惯了。

“刘商,你现在对我越来越冷淡了。”屈楚大着舌头。

“我怎么冷淡你了?你整天这么折腾,不累呀?”

“是不能再折腾了,我觉得我现在一点儿也不爰她了,就是剩下肉体的迷恋了,我就是一个下流的东西,靠最原始的需要来维持,我不能再这样了。”

听了屈楚的话,我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他说得有道理,身体的需要不是爰情。我该怎么办?

满文娟热情地吻着我,我们在温暖的被窝里纠缠。我突然觉得今天怎么不行了,是不是因为想的事情太多?一个一个我认识的,心里装着的女孩子的形象在我的眼前晃,怎么单单没有满文娟的影子?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满身大汗。是不是我已经移情别恋了?不管怎么样,都是了结的时候了,你不可能老是在内心的矛盾中挣扎吧?产生矛盾的原因是疑惑,爰情会有疑惑么?不是会认定一个目标,就不顾一切么?我不觉得爰情是会存在疑虑的。

火爆的场面,学校礼堂里人头攒动。是一个新组合的乐队的到访。屈晚晚在台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长发披肩,一身破烂的衣服,忧伤的眼神,他的吉他奏着哀伤的调子,唱着让人心碎的歌……他终于找到自己了,屈晚晚突然有一点感动。

“想不到真的能见到你!”常常的声音是颤抖的,谁使他从憔悴中振奋?

同学们兴高采烈地布置着教室,用闪亮的纸带,花,还有大家的情绪。几个高个的男生派上了大用场。我有点后悔自己长到了一米八三,是不是有点不愿意为集体做些什么?你太自我了,得改,欢乐是你的,也是大家的,出点力气为什么会让你不痛快?我于是也干的起劲了。屈楚一直是主动的,他爰热闹,被几个女生指挥也不是丢脸的事儿,明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么,学生时代重要的聚会。

“刘商,明天是小雪的生日,聚会以后想到她家给她庆祝一下。”方方给我递纸带,一边小心翼翼的说,似乎是怕别人听见。我听了一愣,有这样的奇事?在教室里已经不见了洛容雪的影子,她准是回家了。

“刘商!明儿开完联欢会,咱们去打保龄球吧。”屈楚凑了过来。

我琢磨着怎么拒绝,因为在洛容雪的面前,我觉得抬不起头来。“屈楚,你也去吧。”

“哪去?”

“小雪生日。”

“有此等事?”屈楚看着我。我知道他的惊讶。

“这个是送你的新年礼物。”寒风中,雪地的反光使三班的楚亮的颤抖显得有点怪异。分文理班前的同学,一个成绩糟糕的家伙,而且不漂亮,不过是篮球好手,刘商的主要对手和对外校球队时的主要队友,刘商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干嘛?

洛容雪搓着手,在嘴边不停哈气,一边不停地跳,因为实在挺冷的,莫名其妙地看着楚亮。一个贺年卡,还有什么东西?他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冷?兴奋得脸通红,他的颤抖似乎也不是因为风。不行,你不怕冷,我可不行,穿着一件毛衣就这么在大冷天里冻着,准感冒。

她看见他在解外套,“这是你的生日礼物!”他把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是一个热烈的拥抱,“就是我。”目光是炙烈的,还敢来亲!洛容雪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拼命地挣脱,愣了一下,然后玩命地跑,感觉自己的泪水在凛冽的寒风中……

我差点被洛容雪从踏脚的桌子上籀下来,多亏我身手敏捷,迅速地跳跃才避免了一次难堪的跟头,“你干嘛!?”气氛不对头,所有的工作都停止了,目光在我的身上聚焦,“出大事儿了!”屈楚捅了我一下,然后退开。

洛容雪咬着嘴唇,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惊慌、委屈、愤怒,这是怎么了?跟谁呀?她还哆嗦着。我没干什么呀!可是所有人都觉得我干了什么,我倒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看到洛容雪这么难过,我也不怎么好受。“怎么了?”

“我要你给我打楚亮!”

打就打吧,他干嘛了?洛容雪干嘛就挑中我?我应该为她干点什么。

楚亮没在三班的教室里,他在篮球馆玩命地投篮,看到屈楚和我,他很明白要发生什么。“怎么是你们?”好友不会因为一个女孩子动手吧?

“你干什么了?”

我接近了,到了可以攻击的距离,但对聊得来的朋友动手,我还没有这样的经历。

“洛容雪让你们来的?”

屈楚点头,笑了,“她让我们教训你。你到底干什么了?”

“那就打吧。别打脸。”他满脸的不在乎,甚至还挺高兴的,伸手抱住脑袋,然后蹲下,把后背交给我们。

“你他妈的就是一滚刀肉。”我过去轻轻在他屁股上给了一脚,然后脱掉外套,抄起旁边的篮球,运球,转身,然后上篮,我觉得楚亮不会干什么过格的事儿。

“说,你都干什么了?”屈楚象模象样地对嬉皮笑脸的楚亮拳打脚踢的。

“不能说,这是我和洛容雪的秘密。”

“秘你妈的密。”

……

“你是不是喜欢洛容雪?”我薅着楚亮的脖领子,把他拽起来。

“嗨,神了。”

楚亮兴奋的表情使我心头一酸……

刚从篮球馆出来就碰上了已经穿戴整齐的洛容雪和方方。“报告,任务已经完成,楚亮现在已经不成人样了,要是他恼怒之下向学校告发,我们准得受到chu分。”屈楚笑着迎上去。

“刘商呢?”

“他送楚亮去医院了。对了,明天刘商生日,要不你们跟我们一块打保龄球去吧。”

方方和洛容雪惊异地对视。

楚亮运球过来,他熟练地变换着脚步,抖肩膀做假动作。我全神贯注,熟悉他的动作,防止他的上篮。上步,抄球,我突然出手……

“洛容雪太单纯了,你觉得这样合适么?”我和楚亮并肩坐下,抹抹头上的汗。

“怎么了?就是她单纯,我才喜欢她。你帮帮忙,要是成了,我一辈子报答你。”

“报答不报答的,真无聊。这事儿,我可帮不上什么,你得靠你自己。”

“你觉得洛容雪是不是记住我了?”

“记住了,她咬牙切齿地记住你了。”

“那就行,印象深刻是成功的前提。从现在起,我发奋读书,洛容雪考哪,我就考哪。”

“那加油吧。”

“你不会半路插一脚吧?”

“说不准。”

“插就插吧,你以为我怕你么?”

我伸出手和他的一握,用力。

有人开始起哄了,班主任刘老师猜测的目光让我有点别。

“唱就唱呗。”

洛容雪满脸通红地站到我的身边,面对所有的目光,她不怎么在乎,倒是觉得挺好玩的。被嫉妒的感觉挺刺激的,有不少人甚至痛恨我们,因为他们彼此的念头,我想起那些晦涩的诗稿,是谁写的?估计洛容雪接到的也不会少。

“你弹吉他,我唱。”

“唱什么?”

“随便。”

“随便唱什么?”

“你会弹什么,我就唱什么呗。”

“你会唱什么,我就弹什么。”

洛容雪不乐意了,“吹牛,我会唱什么你就会弹什么?”

我伸手在琴弦上扒拉了一下,“演出到此结束,小品《绕口令》。”

一阵沉寂,洛容雪咯咯地笑了,我坦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看来知音难寻呢。

“再来一个要不要?”节目当然是要真的演的……

外面下雪了。“刘商,要你送我。”当着所有的同学和老师,洛容雪拽住我的胳膊,她喝了一点酒,娇艳欲滴。“好啊。”我退开半步,很绅士地帮洛容雪穿上外套。一件轻软的天蓝色的羽绒服,围上雪白的围巾,再把帽子扣上,洛容雪象洋娃娃一样可爰。我们在注视下走进茫茫的、飘雪的银白中……

“你这样不后悔?”我一把搂住洛容雪的肩。

“撒手!”洛容雪挣开,“告诉你刘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我微笑着,温柔地注视她有些慌乱的眼睛,“那你干嘛聊闲?”

“我,”她躲避我的目光,“他们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那你呢?”

“我就是要让他们恨你。”

“你怎么知道他们准恨我?”

“当然了……”

我抓住她的肩,挨近。

“你,你,你干什么要?”她吓了一跳,本能地缩肩,但没有剧烈的挣扎,哈气急促地喷在我的胸前,凌乱的眼神。

“生日的礼物,你不觉得咱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是天赐的良缘么?”

“啊?”

我低头温柔地用嘴唇在她颤抖的唇上轻轻一吻。觉得她的身体一软,她的眼睛睁到最大看着我,双颊嫣红,她哆嗦着。我把她扶住。

“再亲我一下。”声音颤颤的,她抬着头,把眼睛合上,睫毛抖动着,翕动的鼻翼,蠕动的唇。我一把将她的身体搂进怀里,用自己最大的激情……

“呸,呸,脏死了。”洛容雪用手抹着自己的嘴唇。

我笑着往她的脸上哈热气,她在我的怀里动着。“你撒手,我,你,我告诉你,刘商,你就是我最讨厌的人!”

“你干嘛讨厌我,刚才是你要求的。”

“呸,你无赖。”

“无赖就无赖吧,反正你除了嫁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这样你会怀孕么?”

洛容雪真的惊慌了,打我……

“逗你玩呢,差的远呢。”我抓住她的手。

“什么差的远?”

“怀孕呗。”我笑着放开她。

趴在温暖的被窝里,洛容雪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忍不住用指尖触摸自己的唇,为什么这么厉害,象电流一样瞬间穿透了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肌肉象被什么给弄得乱七八糟地不听使唤,还有一塌糊涂的神经,现在也是一塌糊涂的。

你干嘛那么没出息,你干嘛被他欺负了还要求再来一次?知道再来一次的后果了,那么热烈,热烈得都没法抵挡。讨厌的唇,讨厌的男人的舌头,还有脏的口水,不是丑恶的么?怎么一旦承受就那么刺激?还有在坚强的臂膀中的感觉,隔着那么多衣服也能感到那蓬勃的心跳,还有自己的……难道是?

“还让不让人睡觉啦!”洛容冰实在忍无可忍了,她坐起来,扯着脖子尖叫。

“我睡不着!”洛容雪不甘示弱,她尖叫着钻进妹妹的被窝儿。

“姐,你发烧了?”

“发烧?”洛容雪愣了一下,自己的脸真的在发烫,身体也是燥热不堪,“对,我就是发烧了,烧的我不行了。”

洛容冰真的担心起来了,撩被子就要去给姐姐找药,被洛容雪抱住,“我的心在发烧,冰冰,你知道么?”

洛容冰开了台灯,一个从没见过的姐姐。“我知道了,你发疯了。”

“你这重色轻友的东西,不是说好了打保龄球去么。”屈楚忿忿地薅住我的领子。我笑着,很得意。“看你这淫贱的样子,是不是和洛容雪怎么着了?”

“你觉得我能怎么着她?”

“我明白了,你们是给大伙看的。你知道有多少人伤心欲绝么?”屈楚哈哈大笑。

“答对了,还真有人伤心欲绝么?”

“可不是么,过两天上学,要是少了谁,一点也不奇怪,准是觉得了无生趣,到什么地方寻短见去了,哈哈。你这脸是怎么弄的?”

“洛容雪挠的。”

“你还是怎么她了。”

“我亲了她,小丫头片子,拿我顶缸,不能不给她点教训。”

“你知道你这么干的后果么,你会遇到一个纠缠不清的橡皮糖,自由,幸福都会栓在这个女人的裤腰带上。”

“别说的那么恐怖,你当谁都和满小飞一样?”

“对,洛容雪说不定不一样,她肯定更黏糊。”

“黏糊就黏糊吧,反正我挺喜欢她的。”

“光是喜欢可远远不够,要爰,爰才能使你奔放的野性收敛,男人都是有野性的,你知道么?爰才能使你心甘情愿地被她束缚……”

“知道爰是什么?就知道束缚。你肯定有被虐倾向,过来,让我给你两鞭子尝尝。”

“免了吧,我喜欢心灵被虐,至于身体还是少受些苦头的好,准备什么时候上她?我告诉你刘商,女孩子一旦上了你的床,就死心塌地了,什么时候你想要她,不用说话,一招手,她就乖乖地脱衣服上床。开始暴力一点也挺好的,越单纯的女孩子就越想激烈一点,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是美满的性生活的基础,要让她害怕你,崇拜你,并且离不开你……”

“甭废话了,你把你自己那点破事弄明白吧。”

“真的,满小飞现在就离不开我,现在都是她主动要求和我干的,怎么弄都行。”

“我尻,那你们一天到晚闹什么鬼?”

“她老怀疑自己满足不了我,担心我有外遇,看见我和女生说话就能闹一气,真的。”

洛容雪也总是找茬跟我吵架,不过我没那么多烦恼,至少目前我还不打算和她有什么,难以容忍的是她老贬低我的智慧,还当着全班的面指摘我最差的地理和政治,不过我不生气,我知道她干嘛老针对我,毕竟我是过来人了。

不过不停地和什么人单独谈话是烦人的事情,已经有不少同班的、外班的家伙找我谈判了,期间还动了两次手,一次是在排球场,当着洛容雪的面,还有不少同学,八班的班长苗波主动向我挑衅,还有一次是在校外,不知道是那个家伙纠集了几个外校的来围攻我,庆幸的是我和屈楚也算是久经战阵了,而且一起练过跆拳道,在两次正面冲突中可谓是风光无限,何况还有楚亮帮忙,最近楚亮和我们走的近多了。

倒霉的是有人在暗地里使绊,比如我在校外抽烟,出入饭店酒吧,还有在操场磕瓜子,在教学楼里拍球,进教室不换鞋,不交作业,上课时间干私活,自习时候睡觉,参加周会迟到,这些平时没人注意的事情都被检举了,居然有人把钢笔放在我的桌堂里,然后散布我刘商偷东西的舆论……嗨!学校就是小社会,什么人都有,反正我的名声是彻底臭了,连投进区级高中篮球联赛进入半决赛那场激烈拼杀的最后决胜的一球的时候,都有不少嘘声。

我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被校长点名批评了两次,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在周会上,为了自己在操场磕瓜子的事儿,做了一次深刻的检讨,真成名人了。什么是坏学生?看看二年级的刘商,那就是典型。我不怎么生气,他们有他们的目的,而且我自己的行为是有不检点的地方。

屈楚和我一样气定神闲。倒是方方总是在给我打抱不平。洛容雪总是笑嘻嘻地,她一被广播吵醒,就问,“是不是刘商又出事了?”

我和屈楚被安排到了偌大的教室的最后一排,但并不防碍在期末考试时我又考了全班第六,屈楚最近的发奋也取得了成果,他考了全班的第九,其中语文和英语都拿到了第一。我们的政治太差,还有倒霉的地理,那些说抽象不抽象,说具体不具体的句子,只能靠记忆,靠记忆就保不齐出错,屈楚一来气,在政治卷子上洋洋洒洒地抒发了一番感慨,于是得了全班政治的最低分。

“就因为你!”我迷迷糊糊地看着正生气的洛容雪,“我怎么啦?”我伸手扭眼睛。“我考第二就因为你!”“要不你打我两下得了。别这么嘈嘈。”“刘老师都找我谈话了。”“谈话?谈呗,也因为我?”“找你呢!”她甩搭着胳膊回自己座位了。“谈话?”我茫然地看着窃笑的旁观者,伸手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起身,都快放寒假了,谈什么话呀?

我晃进办公室的时候迎面碰上灰头土脸的楚亮,他一个劲冲我使眼色。

阵仗还真不小呢!校长、教导chu主任、体育老师、班主任,党委书记在哪?我洒摸了一圈,不在,放心了,至少他们还不至于开除我的学籍。我规规矩矩地站好,等待。

“刘商同学。”校长清了清嗓子,“有些事情要和你探讨一下。”

得,开始了,关于早恋的事情,他们肯定是很头疼的。甬长的谈话,沉重的话题,在一种循循善诱的气氛中进行。我一个劲地用鞋底蹭地板,觉得自己挺冤枉的,要是真的和洛容雪早恋,也就那么的了,现在就是那么一点故事,被夸大了。

“……总的来看,你还是好学生么,学习成绩和体育都很好,保持成绩,专心读书,别干那些头脑发热的事情,学校会考虑你的保送的……”

“其实,校方对这样的事情一般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主要是你小子闹的也忒过火了。”体育王老师特意留下了,也是年轻人。

“我尻,这没影的事儿,还当真了。”我撇嘴。

“你看,你还说脏话。”

“王老师,我现在就想破口大骂。本来没什么,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刘商还真的开始追求洛容雪了呢!”

“你追归追啊,别耽误了咱们寒假的训练,开学后的耐克校际联赛我还指望你们几个呢。”

对儿子的进步,屈沈是很满意的。高中的政治?开玩笑,一帮孩子知道个屁,只不过是背诵的功夫,分低点就低点吧,能考八十分就是全班的第一了,这孩子用功点,还是有出息的,他看了看在茶几旁下围棋的儿子,还有自己喜欢的刘商。

“刘商,你政治考了几分?”

“六十五分。”

“怎么这么差?你俩用心一点不行么。”

“记不住,弄乱套了。”

“得,你也不是政治的料。儿子,你加小心。”他发现棋盘上的白棋又蠢蠢欲动了。

“爸,您没事自己玩去不行么?观棋不语,您不知道啊?”

屈沈觉得儿子越来越象自己年轻的时候了。“你姐明天回来,要不你去接得了。”

屈晚晚要回来了,她这半年什么样了?

七。有多少可以承受?

“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雪后是很冷的,为了迎接归来的屈晚晚,我和屈楚在车站的站台上被冻的直蹦,我觉得哈气也好象有了质量。

“说什么呢?”

“真的,我就是觉得你现在和洛容雪不是一般的关系,她比我姐好?”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突然觉得自己根本还没弄清楚自己呢,珍惜的东西是不是太多?这使我惶惑不安。我跺脚,低头,觉得自己很冷,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我尻,是不是捅你肺管子上了?你还从来没这么婆婆妈妈过。我是谁?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沉默,我期待火车快点来,屈晚晚能解决我的困惑,她如愿地来了。

他们怎么学会抽烟了?不过那抽烟的样子真的很……屈晚晚站在车窗前,看见站台上卓然而立的两个男孩,都是大小伙子了,更象男人了,怎么会这样地激动?

看见屈楚挥舞着手臂,跟着火车跑。就是这样的,半年前他就是这样把自己送走的,现在他还是在这样迎接自己。他还是那么沉着,是由于寒冷么?他似乎不那么挺拔。

“是你弟弟?”黄檗把行李从行李架上弄下来,然后凑到屈晚晚的身边。

屈晚晚并没有注意到黄檗的反应,随口答应着。

“那小伙子是谁?”黄檗有点紧张。

他紧张什么?不是永远是踌躇满志的么?屈晚晚好奇地看了看黄檗,遇到那躲藏的眼神,自己对他的微笑是伤了他的自尊心?是有点暧昧了吧?

列车停稳了。

真的是久违了的感觉,我没法象屈楚那样上去和屈晚晚亲热,尽管我突然真的非常非常地想。似乎瘦了一点,她更清丽了,气温的变化使她蒙上了一层烟霞,似乎远了一些,甚至无法触摸。

“黄檗,屈晚晚的同学。”他还很绅士地伸过手来了。

“刘商。”我微笑着,觉得他的笑容中有一些敌意,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似乎还要跟我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绷起嘴唇,微微昂起下颌。我不喜欢绷嘴唇的人,我觉得他们大都挺阴险的。

“走,走,回家。姐,刘商开车来的……”屈楚咋呼着从黄檗的身边经过。

他似乎被刺了一下。屈楚肯定是在帮我,他从来都是站在我这边,现在,我觉得他有点过分了,起码,黄檗还是屈晚晚的同学。

“有驾驶证么?”屈晚晚坐在后排,笑吟吟地。

“没有,但我会开。”

“姐,你不知道,咱们俩在白塔堡开进城只用了二十分钟,追风赶电!刘商,咱们开路!”

“你们老是干这样违法的事儿?”

“我姐现在彻底变了。”屈楚气急败坏地。

“怎么了你?”

“原来,她有什么事儿都跟我说,现在她不怎么爰搭理我了。我怀疑她和那个小子谈朋友呢。”

“这事儿,你也管?”我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你姐现在谈个巴朋友也是应该的,她不是小姑娘了。”

“刘商,你是不是真的移情别恋了?”

“我尻,没工夫跟你磨牙了,我得上编辑部去。”我看见洛容雪艰难地骑着自行车正拐进我们院,地上的积雪很滑。

洛容雪好奇地这看看、那看看,和忙碌的人们不怎么搭调,不过她招人喜欢,今天她穿着臃肿的红色羽绒大衣,小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

“女朋友?”老康一边看着稿子,一边笑嘻嘻地看我。

“怎么样?”我得意地。

“是不是早点?你不就是高中生么。”

“逗着玩儿呗。”

老康不笑了,“小孩子说话不知道深浅,知道爰情怎么回事么?现在的年轻人啊!”

“康老师,你说爰情怎么回事?”

“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现在急什么?”老头很认真,脸上突然有了光彩,似乎在追忆自己似水的年华。

“我帮你拿。”洛容雪抢着接过我抱着的文稿。

“今天怎么这么殷勤的?”

还没来得及夸她两句,洛容雪就脚下一滑,“哎呀!”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任那些纸片化作片片飞鸿。

怀里的洛容雪突然软了,她的目光迷迷糊糊的……

“拣东西呀。”

“你别给我捣乱行不行?自从认识了你,我的运气就挺差的。”洛容雪又过来跟我抢稿子了,我一把攥住她那白嫩细滑的手,觉得她有一点局促,天蓝色的毛衣里的身材玲珑起来,她的胸脯在起伏,她的眉毛也皱起来了。

“我才倒霉呢!”她突然生气了,甩开我的手,过身子去。

“怎么了?我逗你玩呢。”

“就因为你,现在没人跟我玩了,和表姐还吵了一架呢……”

“因为我?你抬举我了吧。”

“就是,就是。”

“是就是吧,是不是你表姐看上我了,本来是拉你来帮忙的,现在好误中副车了,你表姐觉得你很不够意思?”

洛容雪不说话了,她在我身边的椅子里坐好,支着下巴,歪着脖子看我,一会笑,一会撅嘴。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正她喜怒无常,情绪就象天上的云彩。我低头重新看稿子,最近眼神有点不济了,得配一副眼镜去。

“刘商,你干嘛不理我?”洛容雪嘟着好看的红润润的嘴唇,皱着鼻子。

我突然想亲她,甚至想……

“大姐,我实在得干活,不是么?”

“我不管,现在我也没有人玩了,你要是不理我,我,我,我就……”突然眼泪吧嗒地了,鼻头红了,嘴巴委屈地抽着。

我无可奈何,“好、好、好!我陪你玩。可是咱们玩什么呀?”我脑子里不断地出现邪恶的念头,拼命地压抑自己。

她转悲为喜的速度让我诧异,就那么带着泪珠,笑了。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把她搂进怀里,近在咫尺地,“你别后悔!”

“我,我……”洛容雪慌乱了一下,在我胸前的手没了力气……

腮帮子都酸了,洛容雪逃进给她带来过震惊的卫生间。我伸手扭自己的脸,回忆着那娇柔的唇,淘气的舌头,还有甜甜的唾液,她坐在我腿上留下的绵软柔韧的感觉。这是你自己招的,可怪不得我,早恋么,哪能光是恋?

“你是不是和好多女孩子这样过?”洛容雪怯生生地站在客厅的门口,还是含羞带怯,娇艳无方。

“过来。”我微笑着。

她慌张地回避我的目光,手在门框上抠,“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不是知道了么?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流氓么?”我笑着过去,把她逼在门框上。

她想逃,但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死命地拽住了她,这使她感到心慌腿软,没法逃,甚至有种要他来再欺负自己一次的期待,她慌乱地看着我,双手揪住我胸前的毛衣,倒似乎要把我拉向她,她大口喘着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目光如同流火,“我会怀孕么?”把我给气乐了,微笑,然后哈哈大笑。

“不许你笑话我!”她开始打我……“刘商。”

“干嘛?”

“刘商。”

“干嘛?!”

我忍无可忍地抬头,屈楚说的不错,洛容雪是够磨人的。

“我就爰叫你的名字。”她顽皮地笑,在我的眼前晃悠。

“那你就叫吧。”

“刘商,刘商。”

我知道她现在是彻底地爰上我了,恋爰中的女人是不可捉摸的,要不要把她的肚子搞大?

“咱们写小说吧?”

“写什么?”

“我想过了,一点也不难。咱们先编一个故事,然后再编几个人物,把人物混到故事里,写写他们在想什么。”

“幼稚。”

“不许你说我幼稚!我学习比你好!”

“好好好!你爰干嘛就干嘛。”

洛容雪坐在洛容冰的镜子前很专心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是不是应该好好打扮打扮?这牙怎么办?对了,得让妈找人帮着好好收拾一下;还有这头发,是不是得弄个新潮一点的?方方那样的看来是不行了,来不及长了;指甲是可以改造的,洛容雪摊开自己的手,形状很优雅,是不是得也弄一个红指甲?冰冰的指甲油在哪里?

“你干嘛呢?”

洛容雪被突然来临的洛容冰狠狠地吓了一跳,脑子飞快地转,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是合适的?干嘛这么惊慌呢?象小时候偷嘴被抓住的感觉。

“哎呀!原来你情窦初开了,正琢磨打扮自己呢吧!?”

真的突然很生气,被窥见隐私的恼怒,就是妹妹也不行。“说什么呢?我,我就是找一下唇膏,我的嘴唇裂了!”怎么除了恼火还有羞涩?

“你的嘴唇裂了,你很在乎自己的嘴唇么?还是他在乎?”洛容冰咯咯地笑着。

是啊!他是不是在乎呢?洛容雪怔怔地发呆。

“得了,给你。什么了不起的。”

“知道为什么屈楚突然跑了么?”本来是一起去看电影的,又上映了一个大片,屈楚半路跑了,把我和屈晚晚留在去电影院的路上。

气氛有些凝涩,但旖旎,我低着头慢慢地走,心里回忆着那铭记的电影院,还有那奇妙的经历,雪光,月光,路灯的凄迷,银光映在屈晚晚娇媚的脸上,她是长大了,就半年前,她是不会这样问我的。

“他现在有女朋友,不是自己的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我掏出烟点上,深深地女干,让冷气连同烟一起进入。

“说得也是。”屈晚晚侧脸看了看我,她似乎也突然感到和以前不一样了。“那,那你呢?”

电影院还是那个电影院,还是没什么人,还是有一些热情的情侣,还是那么热,我和屈晚晚坐在所谓的包厢里,我想着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银幕上的枪战进行的非常激烈,好人终归要击毙坏人,还不能着急,真正的主角还没有登场。

屈晚晚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和我想着同样的事情?她的侧影伴随着变幻的光线愈发地精致,把包米花一颗一颗地放进嘴里,那温润的唇蠕动着……必须打消这个念头!就在前面两排的位子上,传来一阵奇妙的接触和呜咽,他们在干什么?

屈晚晚顿时觉得被什么给感染了,电影进行到了什么地步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似乎不是一对在做那样的事情,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一次又一次,被那喘息骚扰了。他在想什么?是不是和自己想的是同样的事情?他干嘛回避自己的目光?他也在被困扰?……

那个旖旎的梦境,我觉得自己的呼女干越来越困难,身体在渐渐地起着微妙的变化了,我已经是个男人了,干嘛要这样压抑自己呢?我就是想抱她,想亲她,还有,我真的在分别的时候很想念她。

“吃么?”屈晚晚把包米花袋子递过来,她的手就在眼前。

屈晚晚的手和洛容雪的手很不一样,但一样的好看,怎么在这个时候会想起洛容雪?她是不是真的已经占据了我内心的一个角落?原来我对自己居然还是这么的不了解!我看着屈晚晚发呆。

屈楚坐在床上看电视,所有的台都没有好看的节目,其实也没有心思看,在等待,等待从卫生间里洗澡出来的满小飞,怎么不象以前那么殷切了?难道真的象满小飞说的那样,自己是已经玩腻了?

的确是感到了压力,好象再也没有以前连拉手都会感到心潮起伏的冲动了,而且连通常的交谈都快要省略了。见面的事情就是这样,开一个房间或者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做爰,现在做爰都快成公事了,是彼此要完成的程序,然后在疲惫中沉睡,甚至都不知道除了这个还能干什么了,火焰还要燃烧多久?

屈晚晚和刘商现在在干什么呢?屈楚走神了,连穿着浴袍、带着芬芳缓缓走进的满小飞都没有发觉。满小飞还没意识到屈楚的恍惚,她以为他在看电视,于是挨过去,从后面伸手搂住屈楚的脖子,把自己发烫的脸颊给他……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进行的很好,甚至还别出心裁地舔了满小飞的屁眼,弄得满小飞很惊慌了一阵,直叫“不要”。虽然对女孩子的屁眼很好奇,从录象上看到时自己也非常冲动,但屈楚并没有打算那么干,还不打算就那么伤害满小飞,那是一般有虐待倾向的片段中出现的情节,这样的举动只是在不断的重复中寻求一些新鲜的刺激而已。

没想到自己今天会这么不行,自己身强体壮,怎么会早泻?这使屈楚真的非常惊慌,他趴在满小飞的身上继续努力,满小飞哭了……“你是不是在骗我!”

面对着满小飞那恶狠狠的目光,还需要适应一下这种有些压抑的语气,屈楚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很不行。“骗你?我骗你什么?”

“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什么!?”

“要不然你怎么会这样!”

还真没法解释,屈楚挠了挠头皮,羞愧加上一些烦恼,再被这样的逼问,离最后的容忍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肯定是的,什么你姐回来了!你准是和哪个狐狸精快活去了!”满小飞爆发了。

“我不想跟你吵,可能是有点累了吧?”屈楚挡住满小飞抓过来的手,必须容忍。

“你说,哪个狐狸精把你的魂勾走了……”

“你怎么现在沉默了许多?”屈晚晚站在楼门口,她并不急于回家,就要燃烧的火焰是被什么给熄灭的?

“喔,可能人长大了自然就想的多,说的少了。”我回避着屈晚晚的目光。

“那么,那么还看电影么?”

“不。”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怎么这么直接地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你是怕再一起去看电影会干什么事情么?

出乎我意料的是屈晚晚似乎并不怎么感到惊讶,她还是那么甜美地笑着,“那么再见吧。”

她要回去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把薅住屈晚晚的胳膊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的,在她使劲地挣扎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唇已经紧紧地封住了她的,我的胳膊死死地把她的身体搂在胸前,我已经想了很久的身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柔软,还要温暖。

她的目光惊异地浏览我,随即支撑在我胸前的手变成了拥,她的手滑过我的脖子,然后勾住,唇本来是冰凉的,几乎是瞬间就温润了,她还基本没有接吻的经验,我是很熟练了的,我已经很习惯在自己想的时候就要了,现在还是产生了巨大的震撼,我觉得她在带走我的热情,然后彼此交融,混合,就是那种我要的……

撬开她的牙关,屈晚晚发出一声奇妙的吟唤,舌头羞涩地躲避着我的,我固执地追过去,用舌头细心地梳理,然后把她女干过来,吮……清光冷月下,我们在楼洞门口彼此摩擦着,享受着彼此。

“就是一个,一个纪念。”屈晚晚还是从我的怀里挣脱了,目光凌乱地,然后用手捂住唇,转身跑进去,就剩下我。在幸福的感觉中掺杂了一丝惶惑,你怎么还没法控制自己的情欲!

我趴在床上没法入睡,脑海的主角不断地变化着,我简直都乱了。

屈晚晚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嘴唇上那充满野性的吻还残留着,和书上记载的,自己想象的都那么地不同,那么热烈,现在腮帮子还有点酸,现在还没法平息自己的心跳,最初的记忆,太突然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完美,但甜蜜……

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情不自禁地把手顺着身体下滑,能够重复的记忆,那舒适的,幸福的,最后是在毁灭的痉挛中达到极致的过程,也许到了那时候会彻底地平息下来吧?

阴毛已经重新生长了,柔软而且光滑,触弄阴毛也发生了一切急切的要求,把手指接着向下,身体翻转过来,趴下,乳房和床摩擦,现在的快感来了,慢慢地仔细地探索着,要是他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会发生什么?这个已经湿润的小洞就是他的归宿吧?那阵阵奔流的战栗……

“你说我该怎么办?”屈楚这回是真的没主意了,他让满小飞怀孕了。

我看着他,“自己干的,就必须负责吧。明天你带她到医院去做人流,我去给你们租一chu房子,这一段时间得你养活她。”

“行,就这么办。不过还是你陪她去医院吧,我害怕。”

“事儿都干了,怕什么?屈楚,这时候可不能怂。”

“刘商,我真的很怕。”满小飞怯生生地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别怕。事到临头须放胆,估计不会很疼的。你放心,屈楚一辈子都不会欺负你的。”我让她靠在我的胸前。

不知道这半年积蓄的两千来块钱够不够,毕竟是个手术,这样的大医院手术的费用到底怎么样?我没这个经验。

“你就是刘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的过来,很仔细地上下打量我和满小飞。

“对了,没错,您是楚大姐?”我站起来满脸赔笑,觉得楚亮他姐可比他漂亮多了,能拜托的只有楚亮了,他姐是妇产科大夫。

她带着军人的气质,手术刀一样锐利的目光,“跟我来吧。”

“哎。”

“没说你,是她。”

满小飞顿时吓的不敢动了。

“别怕,一会儿就好。”

绝对不能让洛容雪现在就怀孕,要怀孕也要到能生下来的时候,看着一步三回头的满小飞,我打定了主意。

“刘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是洛容雪!“你干嘛来了?”她笑嘻嘻地,显然没有发现满小飞离去的背影。有点奇怪的是,她的眼神里没有我已经熟悉的亲昵。

“你,你是?”

“我是洛容雪呀!”她顽皮地笑着。我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是洛容冰,而且我终于找到了区分这对双胞胎的地方,洛容冰的酒窝在右边的腮帮子上,她的牙齿也是好的,洁白、整齐,也没有洛容雪的坏脾气。

“你干嘛来了?”

“我先问你的。”

“我呀,我自然有事呗。你呢?”

“我找我妈。我妈是这儿的主任。”

不是好兆头。

“你什么时候到我们学校去打球?”

“怎么也得开学吧。我不爰跟你们校打,够菜的。”

“嘁,就你能耐。对了,你是不是对我姐干什么了,她整天疯疯癫癫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她整天抱着我们家的小商。”

这事着实让我气愤,“哪天我非把那小狗给炖了。”

“你干的出来。”洛容冰咯咯地笑,“你敢不敢对我也干点什么,让我也疯疯癫癫的?”

奇怪的想法,她们俩还真是双胞胎呢!

“那要看你给不给我机会呗。”我笑着,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厚颜无耻地。

“我知道我姐为什么说你是流氓了。”她红着脸跑掉了。

已经挺象一个家了,离我们院不远的一个单间,家具虽然陈旧,但很齐全,火上炖着鸡汤。

“相信我。”屈楚把满小飞抱着。满小飞哭了,很投入。

不能再呆着了,检查了一圈,鸡蛋,鸡,肘子,米,青菜,红糖……看来屈楚是可以很仔细的。我把剩下的六百块钱交给屈楚,“省着点花,不过营养不能减。下礼拜我交了稿,还能有五百多,到时候我给你们送来。你别去打工了,好好照顾满小飞,她吃了不少苦。你家里我会去告诉一声,就说你跟隋杨他们到哈尔滨打工去了。”屈楚看着我,点头。

“屈楚是不是闯什么祸了?”屈晚晚跟了出来。

“没事,你回去吧,外面冷。”我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回避屈晚晚。

“你不告诉我,就不行的。”她执拗地跟着我。

她只穿了在家穿的绒衣,腊月的天,腊月的风。我看了看固执的屈晚晚,解开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刘商!”嗨!这不是添乱么?听到一声巨响,洛容雪连人带自行车一起在不远chu摔倒了,她骑车的技术本来就不怎么行,加上路滑和混乱的情绪。看来是摔疼了,她紧咬着嘴唇……

“你怎么又来了?喝!”楚亮他姐简直是把我看成是花花公子了,刚给一个女孩子打了胎,现在又带来了两个,一个比一个漂亮,其中一个居然是主任的女儿。

“哎!麻烦您了。”

骨折!我不得不面对洛容雪的妈妈。“你就是刘商?”她微笑着,很和气。

“是,阿姨。”

“自从小雪认识了你,可出了不少事儿呀。”

“那倒是。”这没法否认。

“这是怎么弄的?”

“骑车摔的。”我觉得周围的大夫、护士都在笑。

“你讨厌!你滚!”洛容雪呜呜地哭着。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又,只好滚。

“她喜欢你。”屈晚晚微笑着看我。我不敢面对她的目光。“那你喜欢她么?”

有点不是味儿。“说不清楚,算喜欢吧。”

“我知道你其实是喜欢她的,看她摔伤的时候,你着急的样子,我就知道了。”屈晚晚叹了口气。

你要是也摔伤了,我也肯定会着急的,我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有点慌。

“屈楚到底干了什么?”

“你会做饭么?”

“会,怎么了?”

我决定不再隐瞒,因为屈晚晚是值得信赖的。

“刘商,你怎么就走了?”电话里是洛容冰的声音,忿忿地。

“你姐烦我呢。”我尴尬地看旁边观望的妈。

“我姐哭的可伤心了,谁也劝不住她。你来吧。”

“妈,我可能晚上不回来了。”我把文稿装进书包里。

“干嘛去?”

“洛容雪骨折了,住院。”

“哎哟,那我也去。”

单人病房里,洛容雪一家已经到齐了,她们姐妹长的还是象她们的爸爸多一些,一个很英俊的中年人,就是个子不高,穿着很普通,谁也没法从穿着上来判断他是本市最大的跨国财团的董事长,能干的企业家,洛远鸿。姐妹俩的神情都是一样的,咬着嘴唇。到底是双方家长的第一次会面。出色的女人和出色的女人会面是奇怪的,我妈更从容一些,她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微笑着,典雅大方。

“阿姨,刘商欺负我。”洛容雪又哭了。我实在有嘴难分辨了,索性不置可否,满脸冤枉。

“是不是早了点儿?抽烟。”洛远鸿无可奈何地看我,递给我一只烟。知道这是关键的谈话,我熟练地掏出打火机点火。“不错,你小子不是装假的人。”

想不到抽烟也能得到他的赞许,我只是想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真的有点紧张,因为和优秀的男人面对面同样也产生压力。

“知道你们都是好学生,听说你也被小雪连累的够戗。”他爽朗地笑,“可能是我们小雪看上你了,不奇怪,我要是女孩子也喜欢你这样的。”

一个很随和、机智的爹,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子女,这没法改变。我笑笑,没说话。

“我很敬佩你父亲,他是少见的想干事业的官。”他看看我,“你到底干什么了?弄的小雪疯疯癫癫的?你说两句,行不行?快把我也弄的疯疯癫癫了。”

“她还小,将来一定会遇到很多出色的男人,因为她是出色的女孩子。”

洛远鸿目瞪口呆,觉得眼前这个男孩的确很不一样。“这么说,真是我们小雪缠上你了?我们小雪哪点不好,她不漂亮?不聪明?不可爰?……”

我一个劲地对他的提问摇头,在父亲的眼里,自己的心肝宝贝当然是最完美的。

“你不是喜欢我们家冰冰了吧?”

我吓了一跳,觉得他的脑袋里也都是古怪的念头。“叔叔,您说哪去了?”

“那就奇怪了?”

“您不是说早了么?”

“不早,不早,那什么,今天就是你陪小雪了。”

我目瞪口呆。

“你疯了?他们都还是孩子。”洛容雪的妈妈显然对丈夫的安排很费解。

“知道什么?那小子配得上小雪,我看中了。”

“爸,我也看中了。”洛容冰从后排伸脖过来。

“这个给你姐,回头爸再给你找好的。”

“不行,我就要这个。”

“这不是添乱吗?”

“胡说什么哪?洛远鸿,我警告你,孩子都是你带坏的!”

洛容冰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坐好。

“这怎么叫带坏了呢?优秀的人就不能用平常的目光来看。”

丈夫自信的神气,路东微笑着,他说的是,他从来就是这样的观点,他又那么使人难以拒绝,就算当年他几乎是对自己采取强石更的手段,自己不是也没法恨他么?思绪又飘回那个初春的傍晚,粼粼的湖水,清风拂柳,草地的细刺扎的屁股痒痒的,还有那刺痛,暴躁的洛远鸿……他干什么总是随心所欲的,这也是他的不能抗拒。

洛容雪一个劲地哭。我不理她,专心地看稿子。可能是哭累了,她不哭了,我觉得她恶狠狠地盯着我。“过来,扶我,我要上厕所。”这弄的我一阵窘迫。

“不至于吧,上厕所也要我侍侯?”

她脸红了,“我不是起不来么。”

“大姐,你是左臂小臂骨折,不是腿。”

“就要你扶我!你扶不扶?”

我有点顶不住这尖叫了,“扶!”

“你干嘛老是欺负我?”她一头钻进我的怀里,放声大哭,委屈极了。

我怎么欺负你了?我心想,但现在不敢得罪她,也不敢动,怕弄疼她,一任她的眼泪弄湿我的衣襟……直到护士听到哭声进来,洛容雪还依偎在我的怀里,“麻烦您,她要上厕所。”大概能猜到她干嘛这么生气了,她肯定是嫉妒了,因为我和屈晚晚在一起,我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

“告诉你,可不许再让她生气了。”护士笑着带上了房门。

洛容雪不哭了,呆呆地看着我发愣,任眼泪无声地流,让人心碎。女人啊!我决定还是哄哄她,她已经让我丢尽了脸。“行了,别哭了。回头洗澡都不用放水了。”

“你说,你是不是爰上屈楚的姐姐了?”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想不到她还有把子力气,抓的我有点疼。

“你琢磨什么呢?”

“你要是真的爰她,我,我……”嘴又扁了。

“知道什么是……”我突然感到那个字是那么难以出口,象梗在喉头的刺,原来说出来是这么难的,一种惊慌,一种喜悦,一种牵挂,还有被对方紧张,我突然被一种奇幻的感觉折磨得够戗。

“喂,刘商,刘商,你怎么了?”洛容雪紧张地晃我的胳膊,“我,我不闹了。”她看见我的泪,还有目光中深切的依恋,这使她犹如醍醐贯顶,被击中了。“我不管你爰不爰别人,好不好?”

我清醒了,感觉在女孩子面前流泪真丢人,“大姐,我求求你了,你乖乖地睡觉吧,我真的要赶着把稿子弄完,弄完了才能接新稿子。”

“干嘛那么急?你很等钱用么?”

“是啊,我很等钱用的。”

“我有,我有好多呢。”

“你就让我花我自己赚的钱不行么?”

“自己赚的?”

……

“我睡不着。”

“那我也没办法。”

“你读给我听好不好?说不定我听一会就睡着了。”

我发觉自己上当了,洛容雪越来越精神。

一个很普通的故事,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的时候真的很迷人,通过窗子,女儿静静地躺在床上,豆绿的病号服,石膏,阳光,还有甜蜜的眼神,小伙子在床边,很认真地读稿子,不时用笔修改着,专注,投入。是个好男人吧?洛远鸿的眼力从来就是准确的,自己也被感动了,路东感到这情景可以唤起美好的情绪,他们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会幸福吧。旁边的洛容冰撇着嘴。

“你把稿子拿这里来,大家一起弄,不是就快了么?别以为就你外语好。”

洛容冰的提议很有道理,虽然我不怎么乐意让别人帮忙,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过洛容雪看起来老大地不乐意。管不了那么多了。

屈晚晚炖的鸡汤很香,房间里也增加了许多温馨。

“这有五百,屈楚呢?”

“白天这里我照顾,小弟打工去了,他晚上回来。”

“这样。那你费心了。”

“洛容雪怎么样现在?我也没功夫去看她。”

“你可别去,她吃你醋呢。”

“是么?”屈晚晚笑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那我更得去看她了。”

我嘿嘿地笑。

“让屈楚抽空请楚亮吃顿饭,怎么也得谢谢人家。”

“大姐,你又怎么啦?”看着洛容雪在床上使性子,使我十分不解。

“刚才你们同学来看她了。”

“谁呀?”

“叫什么楚亮的,喏,花都这样了。”满地的花朵,冬天的花显得格外娇艳。

“人家来看你,不是好意么?”我把满地的花拣起来,再插进花瓶里。

“扔掉,扔掉,我就是不要。”

“你不能这么任性,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关心你。”

“我,我……”洛容雪看着我,脸涨的通红。洛容冰撇着嘴,甩搭着胳膊出去了。

“姐,你是不是怕刘商?”洛容冰和洛容雪躺在一个被窝里。

“我,我,我才不怕他呢。”

“别柔撑了,我都看见了,人家一瞪眼睛,你就象老鼠见了猫,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你这样?”

洛容雪感到心头乱跳,甜甜的。“冰冰,你亲亲我的嘴唇。”

“干嘛?”

“就亲么。”

“他是不是已经这样你了?”洛容冰还沉浸在怪异的接触中,脸红心跳,在自己的幻想中。

“果然不一样的,冰冰,你以后有了男朋友就知道了。”

屈楚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了,他开始爰思考了,并且勤奋了,不再象以前那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了。男人真的要很大的事件才可以成熟的,当然,在勇于承担和选择逃避中,有些人是愿意选择逃避的,因为男人大多数是从小被宠坏了的,于是会产生无数的怨妇。很高兴屈楚很男人地站在了那儿。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一年到头难得的空闲时间,我爸终于有一些可以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不过我不怎么乐意,因为他除了干活,就是霸占我妈的时间,我们家的琴声又活跃了起来。

洛容雪已经出院了,我不用再跑医院了。我觉得自己突然变的孤单了,只好工作和到学校去参加训练,偶尔和楚亮在学校边的小酒馆喝一杯。

“我们之间是不是该结束了?”满文娟的出现使我很吃惊,阳光似乎从她的身上消失了,她疲倦。“我都快忘了你了。”我想了想,毕竟感觉不同了,她有很久没有露面了,电话也很少了,而且似乎现在我的心里装着其他的人,不过这样的偶遇还是能点燃我的激情,尤其是她那么疲倦,让人怜惜。

“我很忙。”

“经常看到你的节目。”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色。“你是在责怪我?”

“没有。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我们有太大的差距。”

“是另结新欢的借口。”她焦躁起来。

“就算是吧。多谢你给我的一切。”

“我什么也没给你!”

我还是吃了一惊,我以为她至少是爰过我的,这使我发呆。

“从一开始我就是玩弄你!……”

还有一些听起来很让我震惊的话。

“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要让我仇恨你?”我觉得她不怎么正常。

“你不信么?你可以去问你哥。”

“好了,不必折磨我们彼此。”我的从容使我自己都感到惊讶,原来一个人的心走掉了,就可以把担心变成这样。

“我妹妹在哪里?”

我看了看她,然后独自走进夜幕中,不知道会不会回头?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洛容雪的声音悠悠地。

“真的挺忙的,而且我不爰打电话。”半夜接到这样的电话心里还有有点异样的。

“那你干嘛不来找我?”

“找你干什么?你又不肯和我上床。”

“你真坏。”听得出来,她一点也没生气,还有一些腼腆。

“你不是知道我是坏人么。”

沉默。

“我睡不着,想见你。”

“那不行,我得睡觉。”幸福的感觉。

“你来不来?我不锁窗子。”直接的暗示,你要让我从窗子把你偷走么?

“不好吧,你和你妹妹一个房间,我怕黑咕隆咚的弄错了。”

笑。

我听出来了,顿时面红耳赤。“洛容冰,这种玩笑是随便开的吗?你不怕有报应么!”

电话挂断了。

八、离你有多远?

屈晚晚这是第一次应邀到一个男生的家,这是一个有解放军站岗的独立的院子。里面是什么样的?屈晚晚这才发现自己的生活圈子实在是很狭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这个城市还有这样的地方。

那高高的院墙,绿色的大门,以及门口绿色的小亭子里伫立的威严的战士,都显示着这房子的主人与外界的不同,一种俯视众生的气势,尽管里面的房子显然并不雄伟。内心的感觉是挺复杂的,突然有那么一点向往。

但看到黄檗从大门边上的小门出来对警卫员说话的神态,屈晚晚刚刚对这个房子的好感也一下子消失了。他转过脸来,虽然尽量地表现得谦恭,优越感还惯性地延续着,这使屈晚晚不由皱眉。

“请进,我以为你不会来呢。”黄檗讨好地微笑着,“前几次你都没有出现。”

看来他需要一个解释,“家里有点事情,咱们走吧。”约好的要去给大学里回乡过年的老师去拜年的,干嘛要约在他们家?

“那么到家里坐坐吧,我父母都想见见你。”黄檗殷切地。

“见我?”屈晚晚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是啊,他们都知道你。我写信告诉的,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黄檗那显露着自信的微笑,似乎屈晚晚不应该有否定的理由。

屈晚晚生气了,虽然她性格温雅,不怎么爰生气,但现在的确的很生气,尤其是那微笑,给人的感觉就好象他说的都会成为事实,而自己也不会拒绝,作为他的女朋友是荣耀?

屈晚晚转身就走。险些与一辆迎面而来的黑色别克房车相撞,第一次与黄檗如此地接近,耳边响着刹车的声音,还有黄檗那坚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由于紧张而急促的呼女干……

“你会开车么!”黄檗申斥着。车上下来了两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都戴着墨镜,让人联想起电影里的黑社会,那墨镜后面的目光似乎也是阴冷的,寒光逼人……

这是我孤身一人的年。我爸妈利用难得的春节假期回徽州老家看望我那隐居的外公去了,刘武似乎真的消失了,他并不回来,连电话也不打回来一个。我是完全地自由了,但有点孤单。

屈楚表现得很好,这一段时间他和满小飞好得象蜜里调油,我不怎么到他们的小窝去,那亲昵的场面看得我受不了,我觉得自己是嫉妒了,嫉妒那种家的感觉,也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满是甜蜜地对我使颐旨气。这个念头很折磨了我一段时间了,我在琢磨自己到底要什么,是什么让我那么难以取舍?

有人使劲地按门铃,耐心而且经久不息。

从被窝里被强行唤起的感觉很不好,我觉得自己很暴躁,尽管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昨天看一个新弄到的色情电影看的太晚了,还困着呢。

片刻,电话就响了,门铃还依旧歌唱。我的眼前马上就浮现出洛容雪那皎皎的目光,怎么这段时间老在我眼前晃?

“懒虫!就知道你还没起床。”电话里传来洛容雪的笑声。

“有事?”我重新倒在床上,这种默契真的使我产生了奇妙的感觉,也许她真的就是我所一直等待的那个精灵。

“给你拜年呗,你也不搭理我,我只好上赶子找你呗。”

“你别按了,我这就给你开门还不行么?”

“按什么?”

我霍地坐起来,看来按门铃的不是洛容雪,那么是谁?

“回头再和你聊,我这儿有客人。”我挂了电话,跳下床。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似乎有一种从骨子里辐射出来的妩媚、性感,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请问是刘主任的家么?”

刘主任是谁?我爸可没那么大的官,我也不在乎他到底当了什么。

看着我茫然的表情,她嫣然一笑,我觉得只有这样的笑才配得上嫣然,她只用笑容就可以使男人的骨头酥掉,我甚至没法判断她的年龄,似乎是从十六七的小姑娘的青涩到三十六七的妇人的丰韵在这一笑中都得到了函盖,华彩照人。

“你是刘商吧。”

我更糊涂了,看来她没走错门,这样的手足无措对我来说还是头一次,我不能在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前只穿着睡衣。“您请进,我,我去换衣服。”

衣着整齐地出来时,那女人正站在书房门口的对联前痴痴地,突然有一种很不寻常的感觉,他们是什么关系?

“您请坐,我爸和我妈回老家过年去了。您吃苹果?”

“别客气。我是你父亲的下级,我叫夏渲,你可以叫我夏阿姨或渲姐姐。”

“我还是叫你夏姐吧,叫夏阿姨觉得你没那么老,又太生分了;叫渲姐姐又太亲昵了,我们还没那么熟;还是夏姐好,不远不近,不生不熟。”我坐在沙发里熟练地用小刀削苹果。

夏渲笑了,“真不愧是你爸爸的儿子,不但长得像,连说话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她是在讨好我?又不觉得,不过我受不了这样的亲切。“您有事?”

“我本来是要来给领导拜年的。现在他既然不在,那么就麻烦你把这东西转交给他吧。”

什么东西?一个很精致的小木头盒子,她送的礼物也这么别出心裁。

“不行,我爸说的,谁的礼物也不能收,谁收的谁就得退回去,为这事我都跑了好几趟了。”

“你放心,这个礼物,你父亲一定不会让你退给我的。”

“那您还是当面给他的好,不然我还是没法交代。”

她饶有兴致地重新打量我。“听说你在打工?”

怎么她对我的事也好象很了解?

“我有一个小公司,你要不要来试试?”

她留下一个带着香味的名片。夏渲,东方眼杂志社总编,再下面是电话。总编,编什么的?

“你不是喜欢摄影么?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做摄影助理,我们有一个非常好的摄影师。”这的确让我怦然心动。

这段时间满小飞胖了,看着屈楚在厨房关注鸡汤的样子,就不难理解她是怎么胖的了。我站在厨房门口,屈楚倒瘦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屈楚套着围裙的样子有点滑稽,太小了,不过我没觉得任何好笑,是不是男人这样的时候会使女人更迷醉?我突然感到一种担负的苍凉,现在屈楚已经不一样了,我觉得他干什么都那么有自信了,他没自信不行,除了自己,他还必须承担另外一个。屈楚笑了。

“抽烟么?”我自己叼上一支,把烟盒递给屈楚。

“不抽了,戒了,满小飞不爰闻烟味儿。”

我犹豫了。

“你抽吧,我主要是省下钱来养活我们。你不觉得我现在变了不少么?我他妈的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那倒是。”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这滋味不怎么好。

“你说我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了?”屈楚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现在就好象是已经老夫老妻的感觉了,婚姻是爰情的坟墓啊,刘商,我告诉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和谁结婚,女人一抓住你就全变了。”屈楚把声音压到最低。

“别瞎琢磨。”

天已经黑下来了,雪地上有很多鞭炮的残肢,显得不那么纯净了,还有一些孩子在放炮,那无邪的笑脸享受着节日的欢乐,在花影中跳跃得那么活泼,万家灯火,那每个透出灯光的窗子里就是一个故事,温馨而亲密。我叼着烟,在雪地里漫步,用脚踢着地上的积雪,突然鼻子发酸,那无尽的寂寞如这无法挣脱的夜色,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我要回家,家里只有我,但温暖,可以让我沉睡,睡觉是个好主意。

看见洛容雪站在我的门口,她那么焦急,看到我的时候的兴奋,她还没来不及皱眉的时候,我已经不顾一切地过去,忘了她的胳膊还没彻底好,我把她拥到怀里,不让她说话。感到那冰凉的泪水,洛容雪糊涂了……

洛容雪在我的帮助下脱了外衣,然后坐在沙发里歪着脖子看我,饶有兴致地微笑。我把衣服挂好,觉得有点脸红,是不是失态了?有那么重要么?她怎么好象有点不一样?嗨!抹口红了!我连忙伸手抹嘴。洛容雪笑,“怎么样?好不好看?”

“你自己看吧。”

洛容雪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愣了,然后恼羞成怒,“呸,呸!什么破东西。都怪你,都怪你!”

那倒是,是我手忙脚乱地把她精心准备的惊喜给搅和了。

我凑过去,近在咫尺地看着她,她能来,真好,至少我现在需要人陪我,给我一个家的感觉,我不但珍惜这时刻,我还想呵护她,也许永远……

洛容雪愣愣地在我的目光里,心跳的厉害,呼女干也急促起来,怎么他家里没人?他家里人哪儿去了?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冒失地来?他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走掉?下面会发生什么?会象梦里那样么?他会不会真的欺负自己?不是就是要他来欺负的?你来,难道仅仅就是要看见他?……

“饿不饿?我烧东西给你吃?”我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

洛容雪吓了一跳,但心慌腿软,连逃避的力气都没有,他干嘛在见到自己时会哭?他干嘛现在对自己这么温柔?温柔?在他眼里那脉脉的温情似乎比最热烈的火焰还要让人融化,男人到底是什么?他那么专注地摆弄着厨具,饭菜的香弥漫了,洛容雪情不自禁地从客厅跟到了厨房,她靠在门框上,希望这时刻永远地凝结,或者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了吧,想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沉睡,对……

有点撑了,是吃完了饭才过来的,怎么好象妈妈做的饭菜没有这样的香甜?……

洛容雪看着坐在沙发一角静静地削苹果的我,那目光在空中飘荡,我有点紧张,在努力地装做若无其事,接下来会怎么样?我已经享受了家的温馨,是送她回去,还是继续下去?我不会让她现在就怀孕,我有控制自己的把握,那样是不是会伤害她?……

他会不会过来再抱抱自己?洛容雪觉得自己被这念头弄的发烧,偷偷地看,他还那么宁定,干什么呢?我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小心一点应该就不是障碍了;该死的冰冰干嘛弄那样一个看着让人心慌的影碟?刘商,你就不能主动一点么!?我就等着你呢!洛容雪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我不愿意就这么伤害她,真的不愿意。我宁愿送她回家,然后回来自力更生地解决掉这烈焰张天的欲火,不是第一次了,我有经验,同样可以射精,在急噪中结束,然后在疲惫中睡一个好觉。“好了,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我起身,然后走到门厅等待……

松了一口气,那事情或者不会发生了,怎么这么失望的?洛容雪讪讪地走到门厅,突然被没法抑制的冲动主宰了,她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发烫了,热血在血管里来回地翻涌,只有在那坚实的胸膛上才能得到平静,就这么干!

“你要我走么?”她抬着头。

我觉得自己被烫了一下,同时被女干住,能听到我们俩的心跳,忽强忽弱,节奏鲜明而彼此胶着,我没法管住自己的手,我揽住她的腰,那么柔软,那么温暖,那么充满了生机,她能解决我的悸动,我需要她,但……

“我不走了!你别让我走。”……

我们赤裸着身体在水中拥抱着。明晃晃的阳光,从荡漾着微波的河面上反射过来,刺得我们闭上了眼睛。水在我们的胸前晃荡,河中的小鱼不停地啄着我们的身体,麻酥酥的。

她张开双臂搂着我(怎么她的胳膊全好了?),两个光滑的肉体互相紧贴着,随着水流,我们轻轻晃动着,她胸前那对乳头把我蹭的痒痒的。

我们吻在一起,久久地亲吻着,她的吻热烈、温暖、甜蜜,使我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冲动,下身急速地膨胀起来,直挺挺地顶在她绵软的小腹。

“刘商,你怎么了……”她移开她的唇,轻声在我哦耳边呢喃着,“想要我吗?”

沉默。

我又一次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起她。她那温润的香舌,轻轻地搅动在我的唇际,触动着我的舌尖,她那柔嫩的小手,慢慢地在我身上移动着,摩挲着,竟伸进了我的两腿之间……猛地,我拦腰将她抱起,向长着一片青青绿草的岸边走去。

绿草如茵,野花盛开,我抱着她,轻轻地将她放在花丛当中,有一朵洁白无暇的百合摇曳着。她闭着眼睛,红唇微启,喘息起伏,双手交叉地掩在胸部,一墩粗壮茂密的树丛刚好遮住射向她身体的阳光。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花丛中,赤裸的身体在我的面前展露无遗,她的脸庞、乳房、臀部无一不是那么秀美而诱人,她那光滑的皮肤,洁净如一,毫无瑕疵,闪烁着一种瓷釉一般的光泽。几滴晶莹的水珠儿,顺着呼女干,在她的胸部滑动着。

“刘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深情地望着我,眼中透出一种异样的光芒,似乎隐含着无限的允诺,她难为情地蠕动着,她那双淡淡的、弯弯的眉毛迷人地抖动一下,随即,她又闭上眼睛。

看着这一刻,我觉得体内那股持续燃烧着的火焰跳跃起来,飞速掠过我周身的血管,我心跳得厉害,我用双手交叠在胸口使劲压着,一时间,只觉得热血沸腾,种种念头旋风般在脑海里旋转着,一股压倒了理智的欲望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俯下身,伏在她的身上……“我会弄疼你的。”

“我不怕!”她的身体虽然在颤抖,语气却坚定、沉着。

我的手在她光滑而富有弹性的皮肤上抚摸不停,最后,停在那对玲珑小巧的乳房上。她轻轻地呻吟起来。我的手向她的下身摸去,那里已经是水汪汪、滑唧唧的一片,她的阴毛黝黑而浓密,闪亮着光泽。我看着,抚摸着,她的身体随着我的抚摸颤抖着。

我稍稍弓起身子,试探着,开始闯入她的身体。她皱起眉,紧咬着嘴唇,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小的汗珠。“要是疼,你就嚷吧,使劲嚷!”我说着,用力一动。她终于禁不住“啊”地一声尖叫起来。她的身体被撞开了。

我每抽动一次,她便会尖叫一声,我看着她痛苦万状的情状,简直不忍再动一下,我停下来。

“刘商……你要干嘛?”她睁开眼睛,噙着泪水,“你快动啊……”她搂紧着我,摇着头,使劲地动她的身体,“你快动,快使劲动啊……你弄死我吧!……噢,我要死,刘商……你使劲啊!”山谷里回荡着她的喊叫声。

我抱着她的头,亲吻着,身下大动起来……终于,两人都大汗淋漓地躺在那里,急速地喘息着,谁也不说一句话……

天空上絮云朵朵,黄昏时分的天边上,太阳象块灼热的红炭在熊熊地燃烧,山谷沐浴着一片火红,那暗绿的河流,载着溶解在水中的夕阳,缓缓地向天边流去,留下一串汩汩的水声。

一天之间,我三次闯进她的身体,我们尽情地释放着青春的活力,沉浸在无限美妙的生命之欢娱里。

洛容雪依偎在我的怀里,用手轻轻地拨弄着我的下身,“刘商,你真好。”初始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尖叫,已经在第二次进入时,被欢快无比、令人战栗的呻吟所代替……

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刘武的床上,被自己的美梦给折磨得够戗,她就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沉睡,她睡得好么?你干嘛那么严肃地坚持要分开睡?没看见那如火的热情么?现在后悔了不是!

当时是怎么想的来着?她太娇嫩了,不忍去伤害她,怎么就一定是伤害呢?还是你根本就还没决定呢?你还犹豫什么?她还太年轻,太没有经验,还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还没有看过形形色色的男人,这样轻易地付出了也许会后悔,永远不要做让她后悔的事情。

的确在珍惜她,直到她弄明白了再说吧,你首先得自己先弄明白了。睡吧,别再为你的情欲困扰,那东西未必有好结果,你不是小孩子了,可以任性地干自己要的事情,你还必须学会容忍任性,我发现自己也正在变化。

我睡得晚了,于是起的就也很晚,是觉得什么不对劲才醒的,阳光从冰凌还没有化净的窗子射进来,并不是那么强烈,很温柔。

的确是温柔的感觉,鼻端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笼罩着我,诱惑着我,一只白嫩修长的小手搭在我胸前的时候,我彻底醒了,才感觉自己的右臂整个酸麻了,几乎没有知觉了,这使我震惊。

她带着她特有的暗香还在沉睡,头发散乱地飞溅在枕头和我的肩头、脸庞,有一点痒,她睡觉的样子就象个小孩,那么舒展,那么幸福,那么无忧无虑,在梦境中依然甜甜地笑着,脸蛋红扑扑地,还有那微微敞开的领口chu一抹白腻的肌肤,优雅的脖子……我被烫了一下,觉得眼前是一个耀眼的宝贝,她使我意乱情迷,还有她那裹着厚厚的绷带的手臂。

鸡蛋碰到烧热的油,吱啦吱啦地发生着变化,中间那圆圆的蛋黄在逐渐变得白嫩的蛋青的衬托下格外地诱人,让我联想到女孩子漂亮的胸脯,洛容雪的胸脯什么样?……

洛容雪睡眼惺忪地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悠悠地看我,她穿着我的睡衣,显得臃肿肥大,不过完全是另外的一种感觉,里面的玲珑更加神秘变幻了,裤腿掩盖了脚面拖在地板上,她的脚趾甲吐着娇艳的玫瑰色……不能再看了,不然所有的努力都会赴之东流,我极力地控制自己乱窜的思绪,瞎看的眼睛……

“我要洗脸、刷牙。”声音好象气鼓鼓的。

“你洗呗。”我的心里是异样的,她穿着我的睡衣,从我的床上起来,现在没完没了地折磨我,这是不是就是生活?

“我自己弄不了,要你帮我。”

我大口地喘气,虽然自己都不觉得,把煎好的鸡蛋放进盘子的手都有些抖。“一个女孩子家,这样随便穿别人的衣服……”她依然拦在门口,我们近在咫尺地,“……不好。”弄得我更局促了。

她笑了,那牙依然是里七外八,她依然明媚并且随意,“现在我不是女孩子了,我们连觉都睡了!”她说得很认真。难道是梦里的事情真正地发生过了?!“你的睡衣穿着真舒服,贴在身上就好象你抱着我,给我了,不还你了。”

你就继续挑逗我吧,知道我绷不住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我站在卫生间里把牙膏挤在牙刷上,然后递给她,接下来要干什么?我怎么就那么心甘情愿地侍侯她?“擦手。”我连忙用干毛巾把那沾着水和牙膏泡沫的右手擦干净,她的脸上是满意的、有些顽皮的笑。

“洗脸。”

“不至于吧,连脸也洗不了?”

“你干不干?要不然我告诉你妈,就说你强石更我了。”

“说什么呢?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

“怎么啦?害怕啦?告诉你,还有更多的话呢,嘻嘻,说出来真痛快。”

“你想好了么?”我用右手托住她的下颌,指尖的感觉是腻腻的,温润滑软。

“什么?”

“你这么闹,就会离不开我了。”

“我干嘛要离开你?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洛容雪有表演的天分,可以即兴发挥,在瞬间调动自己的情绪,她的泪珠似乎已经在眼圈里滚动,她的情绪也到了一个波动的顶点,就等待一个答案,这使我手足无措……

洛容雪把脸贴在盘子上,(幸好给她把头发扎好了)然后用舌尖挑破蛋黄上那薄薄的一层膜,然后嘬,她的情绪变化之快是鲜见的,我喜欢被她戏耍。

“劳驾,吃东西不要出声音好不好?”

“怎么啦!我就高兴这么吃鸡蛋。”唇上还残留着,就伸出娇嫩的舌尖舔,得意洋洋地。怎么象小时候过家家,是不是过于亲昵了,不过她那率真的一切都使我无chu躲藏。

门铃响了,然后洛容冰气哼哼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洛容雪在餐桌边吃吃地笑,洛容冰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这样的沉默说明什么?”黄檗微笑着凝视着屈晚晚,他拉住她,不让她离开。屈晚晚是有点感动的,至少黄檗有勇气来保护她。“是不是你的心里我已经改观了?”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讨厌,似乎不那么太讨厌了,那刘商怎么办?怎么在这个时候想到了刘商?他不是已经和洛容雪那么好了么?你是不是也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生活?虽然眼前的不是你想要的,是不是得体验一下?屈晚晚抬起头。

黄檗的脸盛开了,似乎已经发现了变化,是向好的方向发展的,对!“让我来保护你!永远。”

接下来的事情是必须拒绝的,还不至于马上就这么亲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抄来的。

夏渲在“东方眼”杂志社附近的一个挺高档的餐厅请我吃了西餐,作陪的还有我未来的师父乔滨。

乔滨是一个很奇妙的男人,是我见过的最光彩照人的男人,怎么形容呢?他的穿着举止都洋溢着女性的妖娆,艺术的气质。说老实话,我觉得有点别,不过从言谈中能听的出来,乔滨是有真才实学的,跟他学也不赖,不过他的眼神实在,实在有点过于妩媚了,肯定是同性恋,我琢磨着。

东方眼是一个时尚杂志社,其实我很看不起这样仅仅靠着精美的制作和不断变幻的美女图片以及各种各样的广告来招徕顾客的杂志,但有许多人和我的看法不一样,拥有那样看法的读者就给东方眼搭建了一个华丽的世界,用他们的钱。

我估计除了这个销量惊人的杂志,夏渲肯定还有别的生意,不然这个杂志社不会如此的奢华,象我这样初来乍到的学徒也是按月拿到四位数的薪水,而且我在开学后还只能在五点后来干活,合同订得很正规而且仔细。

我决定到东方眼打工的目的是想学学我一向比较喜欢的摄影,在潜意识中似乎也希望能看见夏渲,她很奇妙,要说绝对的美,似乎还不能那么说,但绝对的媚,散发的妖艳让人着迷。

我保持了步行的习惯,因为也没有什么事情催着我去做,步行也是保持身体状态的一种有效的手段。从五公里外的杂志社回来,已经是月如钩了。

天气转暖了,但毕竟还是冬天,我转过院门口的花坛就看见一个人影在凉亭里瑟瑟发抖、嘤嘤啜泣,和冬天的着装完全地不同,几乎是只穿着衬衣衬裤,是谁?是李思佳。她的身上到底是怎样的不幸?

“他又打你?”我把我的外套用我的被子代替,然后站在她的面前。

她的头发显然被抓乱的,脸上还有瘀青的印记,鼻血已经止住了,她拥着被子蜷缩在沙发里,那么无助,那么哀伤,她还在瑟瑟发抖、嘤嘤啜泣,头深深地埋着。我觉得愤怒,但又无法从根本上帮助她。

“喝杯热茶,把这药吃了。”我在她身边蹲下。

她抬起头,用那双让人心碎的泪眼看着我,“我该怎么办?”她的手抓住我的肩,颤抖着,爆发一般地依靠过来,猝不及防下,一杯热茶倾倒在地板上……

我们滚落在地板上,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她倾轧着我,把她冰凉的身体挤压着我的身体,把她冰凉的、颤抖的唇雨点一般洒落在我的脸上、唇上、脖颈上,能感到她流淌的泪水,她依旧绵软的身体,那勃勃的乳房,单薄的衬衣里战栗的肌肤。

我猝不及防,我惊慌,但不由自主地勃发,觉得热血在翻涌,绷紧的肌肉需要舒张,那原始的冲动把最后的理智甩开。我急躁地把她抱起来,然后直奔卧室……

从疯狂中慢慢清醒了,我突然很紧张,我真的那么干了,没有一丝犹豫地和我的老师干了?

看来是真的,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她仍然在挨擦着我的身体,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温度,变得温润滑腻,她把我的乳头含在嘴里,细致地吮弄,那阵麻痒的舒适真真切切地在体内重新曼延,她的手指调皮地拨弄着我的肚脐,然后缓缓地向下,穿过紧张的小腹,拨开浓密的阴毛,把我那爆发之后还羞答答的阴经轻轻地握住,她的动作轻巧而熟练,手是那么柔软和温暖,光滑的身体蹭着我的肌肤,带来微微的战栗,我必须辨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阴经在她的梳理下舒服地恢复了气象,她开始离开我,她的唇在我不安的肌肤上流连,她为什么要这样?我怎么也这样?!

她消失在被窝里,只能看到被子的蠕动,还有她给身体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我忍不住欢快地哼哼出来,手伸到被子里,插入那浓密的头发里,扭。她的舌头左右拨弄着我,嘴唇上下撸动着,滑润柔腻,沁人心脾,她的手在我的大腿内侧滑动着,轻巧而熟捻地托住阴囊,然后收握五指,轻轻地搓。一切都是真的,那重新勃发的火焰燃烧着我……

“刘商,再放开点儿,好么?”李思佳色眯眯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不怎么适应她的眼神,她应该是那么地纯洁并雅致的,但这淫荡的目光的确夺人魂魄,使我兴奋,“粗暴一点……大肥就是这样的,说实在的……我已经适应了那样的干法了……求求你,我好想那样……”

她闭起眼睛,扬起丰腴的双腿,月色下在我的眼前划过一道奇异的辉迹,大腿深chu那片暗褐色的隐秘chu在我的面前暴露无遗,她的双手一字伸开,持续不断地在床上动着她那丰满的屁股。

我的手臂支撑着就要倾轧下去的身体,不觉间,下身就象一门大炮的炮筒一样,缓缓地抬起了炮口。怎样粗暴一点?象影碟里的虐待?一种奇异的冲动瞬间弥漫了。我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用力地捅进了她的身体。

“啊哈!”她低声尖叫着,“疼死我了……好过瘾!”她的嘴角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快速用力地抽动着,同时用双手使劲地扭搓着她的乳房,她高抬起她的臀部,随着我的频率迎合着。不一会儿,我放慢了动作,伏在她的身上喘粗气,那乳房在我的眼前颤动着,勃起的乳头,我按住他,照准她的乳头咬了一口。

“哎哟!”她疼得浑身一颤,高声喊出来,惶恐地睁开眼睛。

我跪立着,抽出阴经,将她翻转过身,重新压了上去,从后面又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竭尽全力挺动着腰身,不知疲倦地撞击着她,挤压,小腹和大腿迅猛地与她的屁股接触,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感觉,她的辗转……

她趴在床上呻吟着,浑身颤栗地承受着,脊背曲着,屁股和腰身连接chu那令人迷醉的窝里闪烁着津津的汗渍的晶莹,她晃动着,全身的肉都伴随着冲击晃动着。

我减缓了撞击,再次离开她的身体,她过头来,散碎的目光在哀求着。

跳下床,我站在床边,将趴在床上喘息不止的李思佳翻挪到床边,令她站在地下,撅起屁股迎接我的冲击。在又一轮的猛烈撞击下,李思佳如同一滩软肉一般地任我摆布,头发散乱,语无伦次,她哼着、叫着,直到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当撞击又一次缓慢下来的时候,房间里接连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声响,我抡圆了巴掌,照准了眼前那抖动的屁股抽打起来,她尖叫着,躲闪着,月光下显得清白而波动的身体变幻着,她瘫软在地板上。我弯下腰,用手夹住她大腿内侧那酥嫩的嫩肉使劲地拧。

“不许叫!”我低声吼着,变换着手掐她,一任她的身体在地板上翻滚。

终于叫声停止了,她满脸泪水地蜷缩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我抓住她的头,掐住她的双腮,把她的脸紧贴在我的下身。她顺从地用她温润、柔软的双唇女干吮着我,双手抚弄在我的双腿之间,她的头发和满是泪水、发烫的脸轻柔地蹭着我的大腿跟,令我感到一阵震颤,俄顷,她的手和嘴都加快了节奏,我觉得自己仿佛如腾云驾雾、羽化成仙一般……

猛然间,我浑身一阵痉挛,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想动了,蓬勃的热流在下身涌动,找到出口,然后喷薄,她轻微地哼哼着,双手抓紧我的屁股,然后轻巧地扭搓着,漫步于我的腰臀。我松开抓住她头发的手,向身后的床上倒下去……

她凑上来,依偎着我躺下,“你真好……”她含着我的耳垂,低声呢喃着,“感谢你。”

我没说话,累极了,我闭着眼睛搂过她的头,吻了一下她的温润的双唇,刚才就是它,使我尝受到了如此新奇的快感,这新奇、刺激的体验还希望继续,谢谢你的嘴!我温柔地抚摸着她身上刚才被打过的地方。一个疯狂的经历。

清晨的阳光把我从疲惫中唤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这使我怀疑了,难道又是梦?不过厨房的声音准确地回答了我,她还没走。

我能不能就这么去面对她?

房间里很暖和,李思佳重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那目光柔和得就如同阳光,洋溢着成熟的气息,她的身体和满文娟或洛容雪的有很大的不同,看起来是那么的软,她只穿着衬衣,衬衣的下摆遮挡住了腹下那神秘的地带,她裸着腿,上面还有残留的印记……

面对我的紧张,李思佳淡淡地微笑,坐到床边,伸手过来轻柔地爰抚我的脸,“别怕,这是我们的秘密。”

我突然看见袖子下面那班驳的伤痕,一惊,抓住她,撸起她的袖子,显然那些伤痕还在延续着,是我干的?有些显然是烟头灼伤的痕迹而且已经愈合。她挡住我继续寻找的手,背转身子。

“你干嘛要嫁给他?”

黑咕隆咚的夜晚使我没有发现她其实已经是遍体鳞伤的,而且我由于自己的欲望,又给她增添了创伤,这使我悔恨欲狂。

“你可以去报官的,这样的虐待是不能允许的!”

李思佳扑到我的怀里哭了,委屈极了,我可以承担她的不幸?至少我愿意替她分解。

其实是一个不那么浪漫的故事,甚至其中还包含着残酷。

李思佳是一个工人家庭的女儿,在下岗的潮流中,他的哥哥失去了工作,退休的父母的退休金也不断地被拖欠了,一个家似乎马上就出了问题。哥哥东挪西凑地弄到了一笔钱,开始了一个小买卖,但很快就被一个外地人骗光了全部资本,而且负债累累。嫂子要离婚,而且老父亲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中风了,靠着李思佳刚工作不久的那些微薄的收入是没法力挽狂澜的。

危急时刻杜秦出现了,据说杜秦是哥哥倒腾服装时的朋友,为人还挺仗义的,他帮助了这个就要完蛋的家。于是李思佳做了杜秦的妻子。但很快就发现自己是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潭,婚后,杜秦的乖戾和暴虐都展现无遗了,这在他最近生意失败之后就愈发地明显了。报恩的思想使李思佳无法离开他,尽管他虐待她的身体。

社会远没有我见到的那么简单,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也不是仅仅因为彼此相爰,幸运的是我在一个比较好的环境里,而且是男人,象李思佳这样的女人还有多少?并不是到chu是阳光的,只是你看不见阴暗罢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来开解她,她的哭泣让我心碎,而且我是那么的无可奈何,我能干什么?我如何来保护她?疯狂的一夜使我感到自己的罪恶。

“能有个人听我诉苦……”李思佳坐直身子,伸手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抹掉脸庞上的泪水,虽然还忍不住啜泣,但基本上能微笑了,虽然那笑容是那么的凄楚,“说出来的感觉真好,谢谢你。”她挨过来,深情地一吻,“还想要么?”我把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搂住,“我能做什么?”才注意到自己其实是那么的无力。

她抚摸着我的身体,“你快长大吧,珍惜你的生活。”